這一刻。
山頂這裏少有的安靜了下來。
眾人瞧瞧光罩中的蔣塵，又看了看一旁臉色如常的霆霓大師，心中有諸多話想要吐槽，卻終於沒敢開口說出半個字。
“霆霓大師怎麼可以這樣？”
“與一位小輩比試，他居然還耍賴使詐，還真夠...真夠不要臉的啊！”
“早就聽聞【雷火教】的弟子如何囂張跋扈，原本我還有些懷疑是被人陷害汙蔑，現在看來......”
“嗬嗬~這完全就是上行下效嘛？！”
“堂堂一個掌教都是如此，教中弟子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
雖然不敢說出口，但很多人都在心中冷笑和嘲諷起來，再看向霆霓大師的目光也滿是玩味和鄙夷。
被無數道滿含深意的注視著，霆霓大師卻像是毫無察覺一般，隻是背負雙手、目光平靜的打量著蔣塵身外的保護光罩，臉上既無羞愧自責之意，也沒想著要開口解釋什麼。
此時。
另一位當事人蔣塵，同樣也把目光投向了身外的光罩上，雙眼死死盯著光罩的某處，臉色異常的凝重。
就在剛才，那道雷霆落下之後，他隱約聽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聲音，那是一種類似於玻璃出現裂紋時的清脆響聲——聲音雖然細小，卻重重砸在他的心頭。
與此同時，人群中的那幾位老者似乎同樣有所察覺，犀利的目光同樣凝聚在那道金黃色的光罩之上。
“？”
不長時間，圍觀終於注意到了兩位當事人的異常，當下也都滿腹疑惑地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
“他們看什麼呢？”
“不就是一道天階的保護光罩麼？”
“貌似......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吧？”
就在此時，安靜的山頂上，一道玻璃炸裂的聲響突然傳進了在場眾人耳中，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第二道聲響很快也傳了過來。
接下來，第三道聲響，第四道......
很快，玻璃炸裂的聲音便連成的細密清脆的一片。
這個時候，即便是再遲鈍的人也都反應過來了，抬起頭仔細看去，蔣塵身外的那道金黃色光罩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又過了數息時間，玻璃破碎的“哢嚓”聲不出意外地傳了出來——那道光罩轟然破碎，重新化為靈氣消散於天地間。
眾人微微一怔，隨即迅速反應過來，這隻是玄誠子在蔣塵身上留下的一道防禦法陣，其威力肯定不比他本人現身親臨，能夠抵擋住天階強者的一擊已經極為難得，如今被霆霓大師全力出手打碎也並不讓人意外。
光罩破碎後，蔣塵的身影清晰地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有些出乎意料，這個年輕人的臉上並沒有任何驚慌失措和氣急敗壞，有的隻是同齡人身上少有的沉穩和平靜。
“剛才那一擊，恐怕不隻三成實力吧？”
出乎眾人意料，霆霓大師居然很誠實地輕輕點了點頭，緩緩把目光轉移到蔣塵的臉上，淡淡地說道。
“沒錯，剛才的那一擊，我用上了全部實力！”
“我知道那一擊傷不到你，隻是察覺到那道光罩有些強，好勝心作祟之下，貿然用上了全力。”
隻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他便給自己剛才讓人鄙夷的行為找了一個恰當的借口，至於其他人會不會相信，他似乎並不是很在乎。
聽到這句話，蔣塵很想開口反駁，很想當著眾多同行的麵拆穿這個為老不尊的家夥。
不過。
蔣塵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他知道，這樣做除了會激起對方更大的怨恨和怒意外，再沒有一絲真正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