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光平從一文不名的苦力工,幹到現在三層樓的產業,縱然有運氣的成分使然,但更多的還是靠自己頭腦和鑽營。
他既然在作案前研究過法條,那就一定會對可能發生的結果有一個估計,聽了葛支隊的話,他哪裏還不明白什麼意思。
證據擺在眼前,就算是零口供也能辦他。
他現在跟警察交代,算是有悔過表現,找個好點的律師沒準能博一博無期。
要是再不說,等到了法庭上就相當於邁進了閻王殿。
“等等!”宋光平趕在葛支隊邁出屋子前,抬起了頭,他歎了一口氣,麵如死灰:“我真應該把背包扔進鍋爐房裏的。”
葛支隊回過頭,重新坐在他的對麵,淡淡的回道:“隻要犯罪就會留下痕跡,就算你燒了背包,我們也能查出你買過檢驗設備,隻要你在薛欣的房間,留下過一滴汗、一根頭發,就能證明你曾去過她的房屋,你致使鍋爐工私接管道,采買員購買煙煤,這些證據都能指認你實施犯罪,更別提還有你倆手機之間的通訊記錄。”
宋光平點點頭,自嘲的一笑:“成王敗寇,現在說什麼也都沒用了。我隻是想知道,你們怎麼發現廢氣是從下水道排到薛欣家的衛生間的,又是怎麼知道背包在人工湖裏的?”
葛支隊指了指林飛:“這個問題我想我們的民警能給你解答。”
林飛正聚精會神的聽他們倆的對話,沒成想話題一下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可能都是巧合吧。”
宋光平不屑的笑了一聲:“小警官,這未免也太巧了,難不成你想說是薛欣托夢告訴你的嗎?”
林飛想起正是薛欣的腳碰掉了水龍頭上的指紋,所以才發現是水龍頭本身有問題。
他目視著宋光平,輕輕的說道:“算是薛欣告訴我的吧。”
宋光平臉色大變,強笑道:“你……你開什麼玩笑!”
林飛不願就這個話題跟他糾纏,直接說道:“你應該是早就恨薛欣入骨了,然後想出了這個方法殺人。因為你曾經做過管道工,知道回彎裏沒有水,下水道就會反味,可能是偶然發現,也可能是你故意破壞,反正薛欣家的水龍頭是壞掉了,時間一長回彎裏的水自然會蒸發掉,這樣你就可以把一氧化碳氣體通過管道排進薛欣的衛生間,我這麼說對吧?”
葛支隊見宋光平點了點頭,便讓民警準備開始做筆錄。
他說道:“你就從作案動機開始說吧,為什麼要殺薛欣?”
宋光平艱難的咽了下口水,試探的問道:“我交代清楚了,法院會從輕判我嗎?”
葛支隊搖搖頭:“這個我不清楚,你應該問你的律師,但如果你實話實說,我會在總結報告中寫明,你對違法事實供認不諱,怎麼裁量是法官的事,但我想有這句話比沒有強……”
宋光平不安的抬了抬屁股,再也沒有之前勝券在握的樣子了,一字一句的開始說起和薛欣之間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