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家也並不是表麵上那麼光鮮,雖然我父親楚侯爺是皇上的親舅舅,但因曾數次上諫,被聖上記恨打壓,無奈,他才回到永平縣養病。”
“明年,我就要調任回京城任戶部侍郎,到時勢必要考慮瑜兒的婚事。以楚家目前的情況來說,再與高門貴戶聯姻,更會成為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歎了口氣,忠言逆耳,父親自認為是皇上的舅舅,有說教他的權利,殊不知君臣有別。
不過,皇上近年來聽信奸佞,大肆修建宮殿,專寵後妃,對於戰事上也不上心,已經引得不少朝中重臣不滿。
楚家不過是第一個敢冒頭的。
他已經可以預見到,接下來幾年朝堂上會有的動蕩。
“季姑娘,我覺得一個人的出身和能力相比並不重要,說實話,你在朝堂上的表現,的確令我刮目相看。”
就算是萬金培養的高門貴女,也無法如此鎮定的揭發一州知府的罪行。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敢相信一個農女能做到如此。
季夏還是搖頭:“抱歉,我真的隻當楚瑜是朋友。”
見她眼神裏帶著真誠與歉意,楚之遊歎了口氣:“好吧,今日是我唐突了,這件事以後再說。不過話說回來,季姑娘如何看待陳知府所言,那些銀兩,真的被他賭輸了嗎?”
季夏眼神微動:“是也不是,我想大人心中自有決斷,能讓一個知府為他斂財,想必那背後之人並不簡單,楚家也要早做打算。”
楚之遊歎道:“食君之祿,分君之憂,雖然聖上並非明君,但若人人都不站出來,這大周的天又有誰去頂著呢。”
若真有一天,家族因此敗落,他也無怨無悔。
季夏知道楚家光明磊落,便也不再相勸。
隻是,她還是提醒道:“押送路上恐生變故,屆時您多派幾個人手。”
陳知府認罪時,盡管把所有都攬在自己身上,但那背後之人可不會高枕無憂,必然在運上朝堂之前,把人做掉。
楚之遊點頭:“我已讓楚家暗衛暗中跟著,不會有事的。”
他不得不感慨,這姑娘的確是個奇女子。今日說的這些話,就算是與長子楚瑜,也未曾聊過。
一連飲了幾盞茶,楚夫人派人過來,說是飯菜做好了,請兩人前去用餐。
楚布政使是個外表儒雅的人,偏偏楚夫人蘇美雲出身將門世家,雖上了年紀,更有一種英姿颯爽之感。
她很喜歡季夏,一看到她,就熱情的抓住她的手,拉著坐到自己身邊。
“早聽聞季姑娘容貌絕色,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真真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聽說你還會武功,可是拜過名師?”
季夏想了想,她最開始是跟著娘親學的,娘親去世後,便常去舅父家,由舅父親自教導,那時候表哥陸清寒武功比她高,也時常指導她。
但這些,就不用跟蘇美雲說了。
“以前看過幾本武功類的書,算是亂學一通。”
“你這小姑娘,太謙虛了。”
蘇美雲可是將門虎女,一眼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武功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