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搖頭:“我隻有感染了這瘟疫,才能更了解它,旁人訴說的,到底沒有確切感受的細致。”
周欣然的眼神瞬間變了。
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點頭。
季夏又道:“欣然,你把院子守好了,不要讓人來打攪我。”
周欣然的眼淚一下子就憋不住了。
“季姐姐,不管你最後能不能成功,都是我和楊頌一輩子的恩人。”
周欣然作為伯爵府唯一的姑娘,自然是心高氣傲的,一般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從前她也隻當季夏是個大夫,而在這一刻,季夏卻真的入了周大姑娘的眼。
周欣然揮一揮鞭子,淩厲的招式帶起一陣破空聲,她承諾道:“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守好這個門的。”
誰硬闖她就打,打不過,就把疫病傳染給那人。
她周欣然怕過誰!
……
瘟疫的傳播速度很快,季夏拿下麵巾沒多久,便染上了。
起初,她隻是有一些輕微的難受,可隨著時間的流逝,沒多久,季夏便感覺頭暈目眩,身上惡痛難忍。
這種感覺,是言語訴說不出來的。
她強撐著身體的不適感,試驗著一個又一個的藥方。
難度肯定是大的,因為人的身體承受能力有限,隔不了多久便要喝下這些亂七八糟的藥,就算沒毒的,混雜在一起也不好受,有幾次,她甚至感覺到了瀕死感。
為了強行撐起精神,季夏在自己每一次快要暈過去時就迅速拿起刀子劃向手臂。隻有強烈的疼痛刺激下,人才能保持清醒。
好在空間裏有靈泉水,可以修複她的身體,不然,普通人這麼折騰身體早就垮下去了。
季夏接連幾天窩在房間裏不出來,偏偏院子時不時飄出藥香。
張太醫等人都坐不住了,齊身來勸季夏放棄。
周欣然這幾日情況很不好,但她還是堅定的守在門口,誰都不讓進。
宋太醫氣的吹胡子瞪眼:“季姑娘不是太醫,也不是上麵指派過來的人,是自己來的,她又沒得疫症,想走的話,我們這些老頭子還能跟四皇子求求情讓她離開,再晚,就來不及了。”
現在不光是他們覺得必須施行火燒,連四皇子也下令若是再沒進展,隻能燒了這安河城。
聽說,他已經寫信跟皇上請示了,就等那邊皇上點頭。
季夏是個好大夫,所以,他們現在必須把她送出城。
周欣然有些尷尬,原來是她誤會這些大夫了。
“不過,就算這樣你們也不能進去,季夏已經得了瘟疫了,你們進去的話,也會被傳染的。”
許大夫一把衝了出來,怒聲道:“你這小丫頭,話不能亂說,這種事怎麼能造謠呢?”
周欣然心虛道:“我沒有亂說,是季姐姐說隻有他得了疫症才能更確切的了解這個病,想出治療的辦法,而且她已經得了疫病好幾天了。”
張太醫等人臉色一白,誰都沒想到,季夏竟然做到如此。
他們曾也想過要這樣做,但代價太大了,誰都沒有邁出這一步。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張太醫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