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非得看看棋局上咋回事兒,畢竟也看不懂,但就是想看看,想看看這從無敗績的老頭,輸了棋,他是個啥表情?
老者表情微微驚訝,低頭看著棋盤不語,隻那隻執棋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表情最豐富的,要屬封於禁了,臉上一片震驚,驚訝又愕然的看著夏槿。
他雖然是個武將,但大黎朝的士子之間流行棋道,尤其是陛下更是熱衷。
他作為禁衛軍統領,常伴聖上左右,皇帝喜歡下了朝偶爾下個棋,他也就刻苦學習過。
麵前這老者,棋藝之高超,要讓他下,過不了十招,這棋風之凜冽,詭異莫測,隻怕蘇相才能勉強一戰。
而這個叫夏槿的丫鬟,下棋不帶停頓的,仿佛無需思考,隨手就來,這棋藝得有多高?
這樣的棋藝,這樣的容貌,偏偏之前在京都一點風聲都沒有,被沈信藏的這樣嚴實。
怪不得人人都說這沈家之威望,招攬盡了這天下的奇人異士,依他看,隻怕,還收進了這天下的美人吧?
要知道這天下精致的美人多了,可隻有這樣有才情傍身的,才能名聲大噪,那京都的桃兒,不就是因為畫的一手好丹青嘛!多少人重金求畫。
這小丫頭的樣貌,這樣的棋藝,不知會有多少名士,要慕名一戰,就算是陛下知道了,也忍不住要收進宮裏,偏偏沈信能藏嬌這些年。
哼!要不是今天露這一手,還以為隻是朵嬌花呢!
沈信強行鎮定,不能讓人看出他對夏槿不知底細,雖然麵上鎮定,但心裏早已是一片驚濤駭浪,沒想到這她還有這樣高的棋藝。
他在西北駐軍很多年,那裏荒涼,風沙漫天,人煙稀少,軍營裏又禁令森嚴,娛樂活動少得可憐,他閑來無事也就隻能下下棋,讀讀書。
左先生於棋之一道頗為精通,在西北未逢敵手,他勉強能與之一戰。
眼前這老者,棋藝隻怕還得在左先生之上,這棋局之上,步步精妙,步步險峻,讓他來下,隻怕也是手下敗將。
偏偏夏槿都能輕鬆化解,每每老者一步走完,她都能快速跟上,技藝之高超,隻怕在大黎朝都難逢敵手。
怪不得敢毫不猶豫就坐在那裏賭棋,竟然在棋之一道是如此高手。
再想到她手上厚厚的繭,自小讀書,又有這樣高的棋藝,他對她的身世,越發好奇。
夏槿等了一會兒,老者沒反應,可是她需要錢啊,萬一隊伍要走了,她掙不到錢怎麼辦?
“我贏了,您得給我錢!”夏槿說道,賭棋都是這個規矩吧?
老者拿起一顆碎銀子,在手裏捏了一下,又放下,抬起頭對著夏槿道:
“三局兩勝!”
很餓啊,萬一封於禁等不及,要走怎麼辦?
夏槿很著急,饑餓使她失去理智。
她本來就是開的外掛。
她操控著芥子空間裏,師兄給她的遊戲機裏的下棋遊戲。
打開遊戲後,老者走一步,她就按照人家走的,在遊戲裏走一步,然後看係統走的是什麼,按照係統走的,自己再下到棋盤上。
她本來用的是大師級,但老者一說要三局兩勝,她就更著急了
於是一著急,就直接把大師級改成了特級大師級。
這第二局,那就被大家看的熱血噴張了,主要是刺激呀,沒過二十步就贏了。
未逢一敗的老頭兒,連敗兩局。
大家一片熱血沸騰,都在等著老頭還會不會下第三局,雖然不敢起哄尖叫,但是都竊竊私語。
夏槿忽然聽到街道周圍百姓熱熱鬧鬧議論的聲音,說她多麼多麼厲害。
夏槿疑惑?怎麼個厲害?
她回頭看封於禁,見他一臉的驚訝,禁衛軍的兵卒也都十分驚訝。
再看沈信,沈信絲毫不驚訝。
夏槿疑惑問沈信:“公子,我下的怎麼樣?”
沈信道:“發揮不錯!”,決不能讓人知道他對她不熟悉,決不能讓人知道她是混進來的假丫鬟。
夏槿聽見沈信的話,就了然了。
看吧,經過頂頭上司的斷定,這很正常。
她就說嘛,街邊兒下棋的大爺,其實不就跟他們星際街邊兒下棋的大爺一樣。
下棋是次要的,主要是在家裏無聊,出來找人嘮嗑而已。
大家這麼驚訝,主要是沒想到她居然會下棋,百姓這麼驚訝,主要是娛樂活動太少而已。
於是,整條街的所有人都在驚訝她的棋藝之高超,她卻因為沈信的誤導,完全沒感覺到自己給人帶來多大的震驚。
畢竟她是一個很少下棋的人,隻是看師兄們下過,知道些規則罷了。
你能指望一個對棋道不太了解的人,看出其他人棋藝的處於什麼水平嗎?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