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邶的高手,刺殺夏槿不止一次了,她一個破壞漠邶王勅岩雄圖霸業的人,難免不被追殺。
男人終於掀開了車簾,夜色下他在車廂裏的暗影裏,從外麵看不清他的臉。
他在車廂之中,看著外麵打鬥在一起的眾人,看著刀光劍影,簇火升騰,輕輕笑了一下。
他吩咐屬下:“去,將我們從沈信那裏拿來的勁弩和霹靂彈拿上來。”
屬下回稟:“大人,這些是要交給工部研看的。”
“你不會隻拿一些,蠢貨,難道你想幾大車一起用完?”
“可是,這些東西都是集團軍衝鋒時,幾丈開外所用,如今雙方近身交手,混戰在一起,夜色又昏暗……”
男人不等他說完,斥道:“你當本官不知,隻管去取。”
這邊,延華公主帶著人急匆匆跑到夏槿的車這裏,急匆匆的對車裏的夏槿說道:“你別怕,不會有事的,大家會保護我們的,我是公主,我和你在一起,大家一定會保護好車,我們一定能安全的到京都……”
她撩開車簾,就看到夏槿坐在門口,她脊背挺直,表情肅然,一雙眼睛冷靜的看著外麵,雖麵色蒼白毫無血色,卻不覺脆弱,反到有一種決然。
公主就愣住了,第一次見一個女人,不施粉黛,不戴釵環,隻用幾根發帶紮住頭發,也能有威嚴。
這些天,隻見或昏迷,或哭哭啼啼的她了,忽然看見這樣的她,反倒有些不適應,突然就覺得方才說的那句別怕,很是讓人窘迫。
夏槿看她這樣,破天荒的說了一句:“進來,外麵都是箭矢!”
真的是破天荒了,夏姑娘生平第一次對敵人心慈手軟,大約是因為大家都是小姑娘吧!
“哦!”延華這才想起來趕緊進車,跟著延華一起來的還有琴師,還有一位美少年。
這少年就是給夏槿彈琴奏樂,下棋喝茶,陪伴談心許多天的少年,他上車時,夏槿正撩開車簾觀察外麵的局勢,連個眼神都沒空閑給他。
車裏的眾人剛剛坐好,延華公主說道:“現在重要的人都在一輛車裏的了,大家一定會好好的保護……”
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外麵一陣號角聲響起,從遠處的樹林傳來。
漠邶的高手忽然齊齊後退幾步,然後便是鋪天蓋地的酒壇子從四麵八方朝著中間的車輛扔過來,眾大內高手盡力格擋,仍是有許多劈劈啪啪掉在車廂之上。
畢竟酒壇之多,你接兩個在懷裏,來不及放下,就不好在接住了。
酒壇摔碎,酒香四溢,味道濃烈,沁人心脾,是釀相思,能被點燃的烈酒。
眾人暗道不好,一個念頭還沒轉完,隨著酒壇的碎裂,一支帶著火苗的利箭破空而來。
大內高手飛身躍起接下,可他剛接完這一支,鋪天蓋地帶著火油的箭矢便紛紛射來。
眾人用盡全力格擋,全然沒注意遠處的黑衣人,拿著一支火把輕輕的放在了地上。
火苗忽的騰起,順著在地上澆好的烈酒蹤跡,如一支火龍蜿蜒而至,瞬間將所有馬車包圍在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