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縣城通往八寶梁村的沙石公路上,一支龐大的車隊正在急速飛馳著。
車隊所過之處,沿途所有的老百姓都忍不住駐足側目。
主要是這支車隊太龐大了,打頭的車子清一色的軍綠色的吉普車,中間則是好幾輛大巴車。
這還沒有完,在車隊的後麵則是跟著十幾輛遮著綠色篷布的大卡車。
好家夥,雲山縣這種窮鄉僻壤之地,平時一輛車都少見,哪見過這麼龐大的車隊。
位置靠中間的一輛吉普車上,一個身穿軍裝頭發斑白的老者看著車窗外的環境,眉頭緊皺。
而坐在他旁邊的聶南孫則是情緒有些緊張,他能感受得到這位眼下心情並不是很美麗,甚至於可以說很糟糕。
現在的他就像是坐在火山口上,隨時準備等待這位的爆發!
過了好一會兒,老者收回了目光,而後看了看聶南孫後說道:“六十多歲的人了,你緊張啥?”
聶南孫苦笑道:“老首長,你這一嚴肅起來,氣場太嚇人了,我能不緊張嗎!”
老者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想對你們嚴肅,而是這事兒你們幹的有問題,咱們幹的可是國家工程,幹係重大,怎麼能任由一個年輕人胡鬧,將這麼重要的研究部門放在這麼偏僻的破地方,你們當初是咋想的?”
說起這事兒,聶南孫就是一肚子的委屈。
他當初也想將周揚帶回青城,那裏的研究環境多好。
但是人家不願意,他是一點招都沒有。
再加上那次他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商業部的人也來了,而且來的還是一位副部長。
那架勢擺的可是十足啊,要是他們不同意這事兒,那小子說不定就被商業部的人搶了去。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現在別說脈衝多普勒雷達的理論了,恐怕有的隻是一個名字吧!
“老首長,這不是情況特殊嗎!”聶南孫道。
“不就是個商業部嗎,不行咱們走程序特招入伍,我看誰敢攔著,反了天了還!”
“老首長,強扭的瓜它不甜啊,而且周揚同誌留在這裏搞研究也是有他的考慮的!”聶南孫道。
“什麼考慮?”
“您也知道眼下各個研究部門的情況,新人被壓製的很厲害,基本上沒有什麼話語權,大部分時候都得接受老同誌們的領導!”
接著聶南孫再次說道:“而周揚同誌又是個十足的年輕人,他的想法天馬行空,且膽大敢幹,他不願意到青城受老同誌們的束縛和質疑,也是可以理解的!”
聽到這話,軍裝老者沉默了!
“但是那也不能這麼搞吧,以前幾十個人還好說,現在一下子變成小兩百號人了,後勤補給怎麼保障,安全怎麼保證,出了事兒誰能負得起這個責任?”
聶南孫歎了口氣說道:“這事兒隻能慢慢調整,我想周揚同誌能解決好這些事情的!”
“你就對那個年輕人這麼有信心?”
聶南孫沒有猶豫,直接點了點頭說道:“周揚同誌是一個善於創造奇跡的人!”
“奇跡?”
“嗯!老首長您可知道郭亞民郭教授?”
老者皺了皺眉頭,然後說道:“知道,就是那個嘴巴吃了火藥的老家夥,前年在裝備部的列席會議上,那家夥可是出盡了風頭,上到部長、副部長,下到財務、審計全都給罵了,搞得我們這些人很是下不了台!”
顯然,老者對郭亞民的印象很深刻!
“那老小子也在這裏,而且還折在了周揚同誌的手裏了!”
當下,聶南孫便將郭亞民是如何被周揚給折服的事情講了一遍。
同時,聶南孫還將周揚等人隻用了一個半月就將脈衝多普勒雷達的理論問題解決了,還在理論論證大會上大放異彩,將整個大會變成了他們的授課大會,所有參加質證的專家教授成了他們的學生。
聽完這些之後,軍裝老者先是一愣,隨即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麼說來這小子確實是有兩把刷子的,怪不的你們幾個這麼的重視他!”
聶南孫當即說道:“何止是兩把刷子,那小子不管是學識還是設計方麵的造詣,絕對是國內...不,放眼全世界那都是最頂尖的!”
軍裝老者沉默了一會兒,而後說道:“我說這段時間一直有人在我麵前叨叨這事兒,合著是有人盯上這小子了!”
“是啊,有些人想來摘桃子,但是他們也不想想,離開了周揚同誌,成果是那麼容易研究出來的嗎?”聶南孫皺眉道。
“嗯,這事兒我知道了!”
隨後軍裝老者再次說道:“不過我還是那個想法,這麼重要的單位放在這種地方確實不合適,不過具體的等我見了那小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