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 夕陽的餘暉給天地都鍍了一層金光!
行走在村裏的小路上,周揚的心情特別的好。
去印刷廠將老張接回來之後,周揚看到李幼薇正在屋裏做飯,寶兒則是趴在屋簷下的小桌子上寫字。
而黃如鳳和李海燕一人抱著一個小的,正在菜園子裏摘豆角和黃瓜。
看到周揚回來,寶兒當即高興地說道:“爸爸,你回來了!”
“嗯,寶兒在寫什麼呢,這麼認真?”周揚笑著問道。
“我給文輝哥哥寫信呢,媽媽說我的信寫好之後,就能讓郵遞員叔叔送給文輝哥哥!”寶兒開心的說道。
周揚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了,他感覺自家的小棉襖漏風了,不...應該是破了個大洞好家夥。
你們去京城讀書一走就是幾個月,也沒見你這丫頭給你爹我寫過什麼信,咱就那個臭小子走了不到一天,臭丫頭就想起寫信了。
周揚承認,自己是吃醋了!
“寶兒,爸爸咋不知道你還會寫信呢,啥時候學會的?”周揚道。
“媽媽剛剛教我的,這是寶兒第一次寫信!”寶兒開心的說道。
“那爸爸能不能看看你寫了點啥?”
“能啊,我讀給爸爸聽!”
接著小丫頭便拿起寫了一半的信讀了起來:“文輝哥哥,我是寶兒,這是我給你寫的信,今天你走了,我和虎子哥哥他們去了小河灣抓小魚,玩的可開心了...”
信的內容不是很長,說的都是些孩子間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但即便是如此,還是把周揚給嫉妒壞了,寶貝女兒寫的人生中的第一封信竟然不是給他這個當父親的,而是文輝那個臭小子。
周揚隱隱有種預感,要是這樣讓兩個孩子待在一起的話,都用不了十年,自家養的這朵小花,怕是要被文輝那小子連盆兒都抱走了。
霎那間,周揚竟然生出一股子莫名的危機感!
就在這時,李幼薇的聲音從堂屋傳了出來:“幫我抱點柴禾進來!”
“哦!”
說著,周揚有些魂不守舍的走向柴房,抱了一些劈好的木材回到了堂屋。
看到他一臉嚴肅,眉頭緊皺的樣子,李幼薇當即說道:“怎麼了,臉色咋這麼難看,是工作上的事兒嗎?”
“不是!”
“那是咋了?”李幼薇不解的問道。
周揚略作沉思,然後說道:“你說寶兒和文輝...”
雖然周揚的話說到一半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但是兩人在一起這麼多年,李幼薇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周揚的擔心。
“寶兒才多大,你就操心這事兒了?”李幼薇笑著說道。
“咋不操心,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這養女兒,就像種一盆稀世名花。小心翼翼,百般嗬護,晴天怕她曬,雨天怕她淋,夏畏酷暑,冬畏嚴寒,操碎了心,盼酸了眼,才好不容易等到一朝花開、驚豔四座,結果被一個叫女婿的癟犢子玩意兒連盆端走了!”
接著周揚再次說道:“寶兒對文輝那個臭小子這麼依賴,我這心裏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
“你呀,就能瞎想!”
“這那叫瞎想...”
不等周揚說完,李幼薇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現在孩子們還小,哪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再說了,我覺得文輝也挺好的,就算是寶兒以後跟了他也沒什麼不好的!”
周揚頓時兩眼瞪的大大的,臉上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自家媳婦這話多少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甚至於有點戳到周揚的肺管子了。
“我知道你心裏有點擔心,但是我問你,你能一輩子把寶兒帶在身邊,不讓她嫁人嗎?”李幼薇道。
“那不能,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我哪能讓寶兒待在咱身邊一輩子呢!”周揚道。
“那你能保證以後給寶兒找的對象就一定會對她好,不欺負她,對她一心一意嗎?”
“這個我哪能保證!”
“這不就得了,既然寶兒總有一天要嫁人,你又保證不了她以後的愛人一定會對她好,那為什麼不自己給她培養一個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馬呢?”李幼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