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不由皺了皺眉頭:“那是什麼聲音?”
徐薏苡搖了搖頭,那動靜太大,顯然不是風吹出來的。
正在這時,朱雲初又在屋外重重敲了幾下,隨即壓低聲音抽泣起來。
那哭聲在夜色之中顯得尤為詭異。
徐薏苡不由咽了咽口水,看著安成說道:“表姐,你聽,外麵是不是有人在哭啊?”
哭聲一聲大過一聲,安成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卻仍是狀著膽子,出聲吼道:“是誰在外麵裝神弄鬼?”
朱雲初聞言,發出一聲冷笑,尖聲道:“我死的好慘啊。”
徐薏苡尖叫一聲,抱著頭蜷縮在角落,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表…表姐,外麵是人還是鬼啊?”徐薏苡哆哆嗦嗦的出聲,她心下有鬼,現下看什麼都是如履薄冰。
“怕什麼!”安成怒吼出聲,直覺是有人在刻意嚇唬她們,小心翼翼的朝著窗邊靠近。
朱雲初不由冷笑一聲,來的正好。
待安成走進,朱雲初一把掀開麵上覆著的白紗,露出底下一張煞白的臉,安成尖叫一聲,摔倒在地上。
“我死的好慘啊,你們為什麼要殺我?”朱雲初有意壓低聲音,配上那一張塗的煞白的臉,顯得尤為可怖。
安成雙手在胸前揮舞著,大喊道:“別過來,你別過來,不是我害得你,不是我,我是讓他去殺朱雲初的,我沒有想要殺你,我沒有!”
安成已然被嚇傻了,一雙手不停的撓著自己的發端,不住的搖著頭。
朱雲初停下腳步,心下波濤洶湧,果真是她們做的,該死的,是自己才對。
朱雲初唇邊勾起一抹苦笑,腳下也是一個踉蹌,眼看著便要摔倒在地,卻正撞上一個寬闊的胸膛裏。
朱雲初回頭看去,看見寧無桑清冷的麵容。
跟在他身旁的人臉色隱隱有些發青。
“皇爺爺。”朱雲初喚了一聲,神情備齊。
永樂帝看向她,出聲安慰道:“好孩子,難為你了,這裏便交給皇爺爺吧,皇爺爺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謝謝皇爺爺。”朱雲初語氣哽咽。
朱雲初心下清楚,鈴鐺身份卑微,無論如何,也不會叫安成償了她一條命,至多責罰一番了事。
可是她能做的,卻也隻有這些了。
當真是人微言輕嘛?說什麼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都是笑話!
朱雲初眼中蒸騰著恨意,恨不能手刃那二人,替鈴鐺報仇。
寧無桑感受到她的失控,暗道不好,趕忙將她拉到懷裏,對著皇帝出聲告退。
“皇上,想來公主身子還未大好,屬下便先行帶她離開了。”
皇帝沉著臉點了點頭,寧無桑趕忙趁機將朱雲初拉了出來。
走到鎏慶宮外,方才將她放開。
朱雲初眼中帶著恨意,質問道:“你為何不讓我上去報仇?”
寧無桑神色漠然:“是你叫我去找皇上的,現下皇帝在場,你如何能動得了那二人分毫?”
朱雲初苦笑一聲,是啊,她倒是忘了,那裏麵的,一個是當朝公主,另一個,是國公爺嫡親的孫女,又能對她們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