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不吭聲,安成反倒越發憤怒,手上也越加用力,怒聲吼道:“你叫啊!求我,興許我會放了你!”
現下的安成哪裏有平時乖巧的模樣,儼然是一個從地獄而來,隻為索命的修羅。
朱雲初忍著劇痛,咬牙開口道:“做夢!”
兩個字被她說的支離破碎,身上的衣衫也沾上了血漬,看不出原來樣貌。
一旁的獄史唯恐安成下了狠手,將人打死,趕忙上前阻攔道。
“公主何苦為了她髒了自己的手?”
“滾開!”安成正在氣頭上,手上的鞭子朝著那上前阻攔的獄史身上揮去,那獄史挨了一鞭子,再不敢替朱雲初求情,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隻盼著安成的怒火早些平息。
朱雲初身上已然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幾次痛暈過去,安成身邊的婢女心下膽怯,扯了扯安成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出聲問到:“公主,你該不會將她打死了吧?”
安成聞言,手上動作一頓,她若是將朱雲初打死了,父皇也必然不會輕饒了她,一時間心下膽怯,唯恐朱雲初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戰戰兢兢的走上前,伸出手歎了歎朱雲初的鼻息,雖然微弱,但到底是有一條命在。
安成長長的鬆了口氣,手上的鞭子應聲落地。
那婢女趕忙勸道:“公主,你又何苦為了她,牽連了自己?”
安成看著奄奄一息的朱雲初,怒聲道:“那我便明日再來!”
說罷,憤憤離去。
樓下兩個獄史看著隻剩下半條命的朱雲初麵麵相覷。
“你說,她不會有事吧?這些個公主可都是細皮嫩肉,安成公主方才下了狠手,她若是死在咱們這,可如何是好?”
另一個獄史聽得同伴這般說,惡狠狠的打了個寒顫,打斷他的話。
“別胡說,公主死在這裏,咱們可都是株連九族的罪名!”
兩個獄史權衡一二,到底是不敢怠慢,請了太醫來替朱雲初查看傷勢。
那太醫見到滿身血汙的朱雲初,麵露不忍,對著那兩個獄史出聲斥責道:“你們怎麼將公主打成了這個樣子?”
那兩個獄史苦不堪言:“你有所不知,這哪是我們弟兄二人幹的,這分明是…分明是安成公主打的。”
那太醫聞言,麵色一變,自己心下聽聞了這等宮中密事,隻怕安成公主不會輕饒了自己。
當下便出聲道:“你二人莫要胡說,今日這話,我便當沒有聽過,他日也莫要再提了!”
那獄史二人知曉事關重大,忙不迭的點頭,出聲哀求道:“太醫,你可千萬要救活這雲初公主啊,她現下人在天牢,倘若出了什麼意外,皇上必然不會輕饒了我們啊。”
太醫歎了口氣,緩緩道:“我自當盡力。”
說罷,查看起朱雲初的傷勢來,她失血過多,現下一張臉早已蒼白。
又起了高熱,意識混沌,嘴中卻仍喃喃叫著寧無桑的名字。
那太醫替朱雲初把了脈,長歎一聲道:“有何深仇大恨,竟叫安成公主下這樣的狠手?倘若我來遲一步,這雲初公主,隻怕就要香消玉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