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朝著徐薏苡走去,伸出一隻手將徐薏苡受傷的腳捧了起來。
徐薏苡本就難忍痛意,現下被他挪了一個地方,疼的麵色發白,忍不住呻吟出聲。
那大夫仍不罷休,居然伸出手捏了捏徐薏苡受傷的位置。
徐薏苡再忍不住,顧不得再裝出一副文靜的模樣,痛吼出聲。
那大夫終於肯放過她,將徐薏苡的腳放下,摸著自己花白的胡須出聲道:“徐小姐這腳,怕是傷到了筋骨,得好好修養才是。”
徐薏苡聞言,非但沒有焦急的神色,反倒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微微蹙眉,出聲問到:“大夫,那我們今日,還能繼續前行嘛?”
那大夫卻是看向寧無桑,寧無桑眼中浮現玩味,徐薏苡果然有意要拖延時間。
寧無桑緩緩出聲道:“小姐前幾日身子不適,還請大夫替小姐看上一看。”
徐薏苡麵上笑意登時僵住,她本就沒病,前幾日裝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請來的幾個民間大夫見她那一副模樣,自然不敢妄加定論,現下這大夫一看,自己豈不是要露餡?
然而那大夫卻沒有給徐薏苡拒絕的機會,在她回過神之前,已經走到她身邊,探起她的脈象。
片刻之後,對著她行禮到:“贖老身才疏學淺,委實看不出小姐哪裏不妥。”
徐薏苡心下慌亂,幹笑著看著那大夫出聲道:“興許是在馬車上待的久了,前幾日方才覺得頭暈腦脹。”
那大夫毫不留情的拆穿道:“若是小姐坐車不適,歇上半天也就好了,不至耽擱這般久。”
徐薏苡未曾想到,這個太醫居然這般耿直,一時間僵住,再抬頭時,隻看見寧無桑眼中滿是嘲弄。
徐薏苡迫切的想要出聲解釋,不料寧無桑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走到那大夫身旁,彎腰行禮到:“在下謝過大夫。”
那大夫大手一揮,豪爽道:“無礙。”
寧無桑正欲自懷中拿出金銀給那大夫,不料那大夫居然出聲推辭道:“小姐無事,在下也隻不過替她看了看,委實不該收這銀子,這錢,大人還是收好吧。”
那大夫說著,轉身往外走去。
那大夫活了許多年歲,有些事自然是看的通透,現下看著寧無桑與徐薏苡二人的陣仗,自是知曉二人非富即貴。
方才寧無桑找到他家,他本不欲前來,隻是轉念又想,隻怕附近再沒有大夫,唯恐傷者傷勢過重,本著醫者仁心,因此過了來。
怎料這女子居然是裝病,那大夫隻想著該是名門公子與小姐的恩怨糾葛,不想多生事端,因此分文不取。
兩袖清風來,空空如也去。
寧無桑看著那大夫離去的身影,嘴角劃過一絲玩味笑意,想來這老先生倒是個性情中人。
“大人,這銀子…”一旁的暗衛捧著那老先生不要的銀子,詢問寧無桑的意見。
寧無桑淡淡看了一眼道:“賞給你了。”
那暗衛喜難自禁,捧著那金子歡天喜地的退了下去。
事到如今,徐薏苡再沒了理由再在這裏耽擱下去,隻得心不甘情不願的隨著寧無桑踏上返程,可即便如此,卻還是想些別的辦法來耽擱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