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安成躺在床上,已是昏昏欲睡,忽然窗外有人聲響起。
“表姐,我好冷啊表姐!”
安成陡然驚醒,周身氣血逆流,不寒而栗。
“你是誰?”安成打著哆嗦,出聲問到。
“是我啊,我是薏苡啊表姐,地底下好冷,我來找你了,表姐,你為何要害我?”窗外的聲音被風吹的支離破碎,隻是那語調尖利,是徐薏苡無疑。
安成腳下一軟,身子就勢跌倒在地,再沒力氣爬起來。
那聲音越發猖獗,淒厲叫到:“表姐,我死的好慘啊表姐!”
“啊!”安成捂著耳朵尖叫出聲,看見桌上那把染血的匕首,未加思索,便將那匕首舉到手上,朝著窗外奔去。
掀開簾子,隻看到一張慘白麵容,正張牙舞爪的朝自己撲來。
安成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恐懼,惡狠狠道:“你莫要怪我,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說罷,揚起手中匕首便要刺入徐薏苡的胸膛,卻被一把大手攔住。
“公主可看清楚了,麵前這是活人還是死人!”寧無桑冷冷出聲。
安成一怔,手上那把染血匕首已經被寧無桑奪了過去。
徐薏苡擦去麵上脂粉,眼底滿是失望:“表姐,我未曾想到,居然真的是你。”
“不。”安成踉蹌著退了幾步,不住的搖著頭。
“公主再仔細瞧瞧,這上麵的,哪裏是人血呢!”徐薏苡眼底帶著嘲弄。
不過是她與寧無桑想的一個計策,那血,分明是頭野豬的,扔在那破廟之中,被紀綱的人尋到,帶給了安成,今日那一幕,不過是假死罷了,為的,便是叫安成露出破綻。
“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安成慌亂不已,想要同徐薏苡解釋。
徐薏苡哪裏聽得進去,轉身跑了出去。
寧無桑冷冷看著她,出聲道:“安成公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安成回過神來,唯恐寧無桑會將此事告知皇帝,上前拉住寧無桑的衣袖,攢出一個勉強笑意:“大人不會將此事告訴父皇吧?”
寧無桑隻冷眼瞧著她,緩緩將自己衣袖從安成手中奪了來,轉身走了出去。
此事牽連甚廣,若是告訴皇帝,隻怕為了保全安成的顏麵,死傷無數,倒不如將此事壓下去,朱雲初受的苦,他自然會向安成討要回來!
寧無桑穩步回了未央宮,竹青趕忙迎了上來,輕聲道:“大人,徐達老將軍帶著徐小姐連夜出了宮。”
寧無桑點一點頭,並不意外,想來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徐薏苡自然也沒什麼顏麵待在宮中。
寧無桑在木椅上坐下,沉聲問到:“有公主的消息了嘛?”
竹青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周邊百裏我們都找過了,都沒能發現公主蹤跡,想來公主已經走了。”
寧無桑眉眼微沉,她若有意躲著自己,自己自然是找不到他的。
“宮宴在何時?”寧無桑又緩緩出聲問到。
“三日後!”
三日之後,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