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小懼已經知道自己被拋棄了,就像曾經的失火一樣。要不是自己是前任族長的後代,自己可能已經被投票換肉了。正因為自己是前任族長的女兒,還能以這種比較體麵的方式被拋棄。自己因為做過似狼和擲矛的女人,還不至於因為沒肉吃而被餓死。雖然每次分到的肉少的可憐,經常隻有內髒可以吃,但她已經很知足了。最起碼,自己還能活著,雖然並不是很安全。
自己都覺得自己無法生育的她,對野外的任何追求者沒有任何的防備。似乎她也像擲矛一樣成了附近幾個洞穴的名人,任何獵人隻要想都可以的女人,一個單獨采集的女人。而現在,就連附近幾個洞碰不到女人的男人們都不願意碰她了。她甚是自卑,覺得自己已經快沒必要活在這個世界浪費糧食了。今後啥時候遇到危險,啥時候就被吃掉好了。
她是這樣想的,她也是這樣做的。有一次他在遙遠的地方采集,遇到了幾頭狼原本打算躺平的她,看著即將過來的狼,她還是怕了,拋下手中的果物瘋狂的奔跑。但是不知道為啥,最後狼沒有追過來,反而跑掉了,原來是附近洞口的男人以為有女人受到了危險而趕過來了。但是發現救得是哪個他們曾經光顧過的小懼時,他們的臉上漏出一絲鄙夷。早知道是她,就不過來了,冒著生命危險救了這樣一個沒用的女人,真不值啊。隨後人家揚長而去,根本輪不到小懼說一聲謝謝。
回想曾經他在遠方采集,遇到了有多少出來打獵的男人願意照顧他,讓他感受到了在自己洞穴從未感受過的幸福。而如今似乎全世界都覺得她可有可無,她真的以及快絕望了。她已經好久沒有被男人光顧了,曾經畏懼男人的她,現在真的是發自骨髓的渴望男人,哪怕是個男孩、哪怕是個老人碰她一下也好啊。
他之所以來到這個遙遠的地方采集,一個是因為她渴望有機會生育。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這裏距離所有洞穴都很遠,來這裏可以采回去更多的果實,讓自己能在自己的洞穴有活下去的必要。這麼遠的地方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來的,因為太危險了,就連男人們都很少有人來。除了那些附近洞穴的精英們,幾乎無人感到這麼遠的地方,更別說來這麼老遠的地方就為了采集果子了。她承擔著和男人們一樣的危險,由於性別的原因她所遇到的危險比男人們更加致命,就為了幾個好吃的果子,在那個時代是沒有任何人理解的。
多少天的風裏雨裏他都在這遠離洞口的地方抱著果子來來往往,和風力雨裏出來打獵的男人們一樣。男人們受這種罪帶回去的是可口的獵物,而她帶回去是無人願意吃的果子。多少次她跌倒爬起,多少次她的身體盡是泥水,她連個遮風擋雨的衣服都沒有。因為在那個時代,衣服隻有孩子和極個別的男人才配擁有。她曾經作為似狼的女人也擁有過一件鹿皮,然而在她被擲矛拋棄的時候她就再也沒有了穿皮毛的資格。因為那個時代動物的皮毛是那樣的珍貴,除了族長的家人隻有狩獵精英的女人有資格披上一個毛皮。曾經的她不知道什麼叫衣不蔽體,而如今的她再也沒有體會過被皮草包裹的感覺。
如今的她才15歲,然而在那個時代的男人的眼中他已經是一個中年的女人了。因為在那個時代,一個女孩7歲就有了生育能力,過了22歲就是男人眼中的老女人了。因為那個時代根本沒有幾個人能活到三十歲,很多人連16歲都活不到。那個被似狼送給擲矛替代她的母親,也就24歲,放到現在這社會已經生了十個娃的她母親還是一個花季少女。而在那個時代已經是男人們眼中一個即將被榨幹生育價值的老女人了。
為啥那個時代人類那麼脆弱,因為迫於生存的壓力,6歲就開始拾起長矛打獵,可能七八歲就要麵對一匹狼。手裏隻有一根拴著石頭的木棍,去在血口獠牙的狼麵前求生存。當上族長的男人,都是十七八的男人們,如今在我們眼裏他們可能還是一群孩子。然而在那個時候他們的體能身體素質已經達到頂峰,強壯的精英獵手們麵對一隻狼的感覺,可能就像如今的剛當兵的小夥子拿著鋼棍單挑以一個甚至幾隻得了狂犬病的德牧一樣。而且這個小夥子,在不到十歲時就拿著木棍打跑過德牧。而如今他麵臨的處境就是不打死這幾隻狗,就被狗啃死,以及自己的妻兒都被啃死,因此那個時候的精英獵手狼是相當畏懼的。基本等於如今狗看著人拿著棍子的感覺,如今狗那麼怕拿著棍子的人也是源於祖先狼刻在基因裏的畏懼。因為從這個時代開始,麵對族群中威武的持棍男人們,狼就像瘋狗一樣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