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宇智波泉低聲說著。
日向結弦緩緩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染的塵土,輕聲笑道:“後麵的空白,就要靠你自己去畫滿了。”
“加油吧,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找我——像以前一樣。”他說著,便有了要離開的意思。
宇智波泉起身,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低著頭,聲音輕微:“你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想知道,但如果你不想說,就不問。”
日向結弦溫柔的笑著,伸手,似乎想摸摸她的頭,卻又停下:“對不起,這一次,沒有保護好你。”
“不關你的事的!”泉下意識提高了音量,但不知想到了什麼,將後麵的話語,吞進了肚子。
她站起身來,微微抬起頭看著他,平靜的注視著他。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
宇智波泉聲音堅定。
日向結弦嗯了一聲,視線交錯,她的眼神裏,隻有著屬於她自己的堅持。
於是,她隱瞞了什麼,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如果你做錯了,我會及時糾正你的。”
日向結弦說完,盯著她,伸出手來,在她額頭輕輕一彈。
她還是沒躲開。
靜靜地看著他把自己的腦門彈的微微一仰。
“嗯!”
兩人便在夕陽下分別。
回家的路上,泉捂著腦袋,有點氣惱,卻又有點忍不住,打開了畫冊。
一個人專注的欣賞著畫冊裏的每一頁,猜測著他畫下這副畫時是什麼心情。
很快,便翻到了尾頁。
那張他方才才畫好的畫。
畫裏,河堤邊,坐在石階上的少女的側臉在陽光下陰影分明,淚痣上的眼睛明亮的仿佛應著光一樣,畫裏的女孩,微微勾起的嘴角讓她即熟悉,又有些陌生。
這是隻有日向結弦在記憶中搜尋著,重現於畫筆下的溫柔笑容。
宇智波泉看了很久,直到臉上露出了和畫裏少女一樣的微笑,這才腳步輕快的回了族地,門口的警衛見此,隻是露出了會心的的笑容,讓她下意識的又變回了冷冰冰的樣子,一時讓警衛有些忍俊不禁。
而分別後,日向結弦的眼神卻愈發冰冷。
泉毫無疑問成為了某些人的目標,或者說是棋子。
利用她的人,針對的目標未必會是他——畢竟,他始終和泉保持著距離,既不疏遠,也不過於親近,對於外人來說,泉的存在,隻是他的一個‘無足輕重’的童年玩伴而已。
即便真有人想從自己的身邊動手,也不該從泉這裏下手才對。
鼬不是更好嗎?身份更敏感,潛力更突出,關係和他也相對更近。
但不管是誰選擇讓她成為棋子,到底是針對木葉,還是宇智波,還是他。
日向結弦都很不爽。
上一個讓他這麼不爽的人,還要追溯到現在連墳頭都是和其他日向宗老們共用的日向輝那兒去。
站在路口,深呼吸,平複了心情之後。
日向結弦恢複了平靜,邁開腳步,朝著忍者學校的方向,用瞬身趕路,現在已經到了放學的時間,他得加快腳步了。
他不可能保護所有人——不管是卡卡西,邁特凱,泉,止水...還是他自己。
隻要踏上忍者這條道路,就注定有無數的危機在未來的道路上蟄伏著。
即便是現在的他,亦有無法解決的難題,無法應對的敵人。
想要改變著一切,就隻有一個方法。
變強。
變的比所有人都要強。
走到忍者學校的正門口,停步,時間剛好,是孩子們放學的時間。
木葉的幼苗們三五成群的,打打鬧鬧的從學校裏出來,些許家長和日向結弦一樣,就在門口等著自家的孩子。
長相看起來有十四五歲的日向結弦,麵容俊秀,身上的戰術馬甲也頗為惹眼,這張生麵孔,自然引得了不少人的打量。
“哥!?”
寧次的聲音有些訝異的從放學的孩子堆裏響起。
他的身旁,一個鼻青臉腫的,穿著綠色緊身衣的濃眉小子,正戰役濃厚的在他身旁嚷嚷著什麼,卻被寧次的這一聲哥所消了音,下意識的也朝著日向結弦看去。
寧次的臉上露出同學難得一見的開朗笑容,他加快腳步走來,卻突然運氣一聲低喝,伸手朝著日向結弦的肚子上一拳砸來。
“啪。”
一根手指,在他腦門上重重一彈。
寧次裹著柔拳查克拉的拳頭,被他輕而易舉的躲避了過去的同時,他的腦袋也被日向結弦打的向後仰起,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氣惱的瞪大了眼。
“不會以為有了這些進步就足夠了吧?”日向結弦笑吟吟的收回手指,揉了揉他的腦門,瑩綠色的查克拉光波很快便讓他的痛楚消退。
這可比彈泉的腦門用力多了,要是不給他治治,指不定一會得起個包來。
寧次鬱悶的低聲道:“哪有你這樣的,一句話都不說就出去一年,回來還這樣...”
“抱歉抱歉。”日向結弦輕笑著道歉:“這一次,我會好好在家陪你待一段時間的。”
“誰需要你陪啊...”他偏開腦袋,不給他摸,一副傲氣的樣子,站在日向結弦身邊。
身旁的濃眉男孩,自然就是小李。
“你是寧次的同學吧?名字是?看起來,和我的一個朋友很像呢。”
日向結弦笑著伸出手來,和他打招呼。
小李下意識的先伸手在褲腿上擦了擦手,隨後才伸出來,朝氣十足,像是軍訓時向教官報數似的大聲道:“我是洛克李!是寧次的同班同學!寧次,是我最重要的對手!”
他緊緊握著日向結弦的手,看起來目光灼灼的,不知道,還以為他是想向日向結弦提親把寧次娶回去似的。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視線,時不時,響起幾聲難以抑製的笑聲。
寧次看起來對小李這樣子已經習慣到絕望了,他歎息一聲,扯了扯日向結弦的衣擺:“他是個笨蛋。”
“不錯,很有精神。”日向結弦卻肯定的拍了拍小李的肩膀,看著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睜大的眼睛,柔聲道:“能在這個年紀,就將身體鍛煉的如此結實,以後,你一定能成為一個出色的忍者。”
“謝,謝謝!”洛克李看著都要哭出來了。
“你認識邁特凱嗎?”日向結弦問。
洛克李連連猛點頭:“他是我的老師!您也認識他嗎!?”
小李在一年級時,因為能力的問題,被人嘲笑是吊車尾,甚至被人丟石頭,邁特凱便問他,你的目標是什麼,小李的答複讓他依稀看到了當年的自己,於是,便開始一點一點的調教他,傳授他體術的訓練方法。
而寧次,作為一個此刻也不過七歲的小屁孩,在小李當眾說出:即使不會使用忍術和幻術也能成為一個偉大的忍者時,輕蔑一笑,便被小李當做了挑戰的目標。
天見可憐,寧次當時真不是嘲笑他,而是在寧次心裏,偉大的忍者隻有一個——那就是哥哥那樣的忍者。
小李?
他真不行的啊。
沒有誰比寧次更清楚,自己的親哥到底有多厲害了。
可小李隻覺得他是在看不起自己,愈發努力地同時,將寧次視作了自己麵前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卻也是一個無比清晰地目標。
一定要拚命地努力,直到贏過他為止!
寧次盡管感覺有那麼點無辜,但卻也是個十足的,傲嬌的性子,哪裏會解釋什麼,你要打,就打,揍你就完事了。
於是乎,倆人的孽緣,就從一年級一直延續到了現在,甚至,看趨勢,大有還要一直一直持續下去的意思。
日向結弦看著一旁寧次撇嘴的樣子,一隻手按在他腦袋上,毫不客氣的把他頭發按亂,一邊和小李搭話:“當然,他是我的朋友,一個十分出色的體術忍者。
不如說,在我眼裏,木葉,乃至全忍界的忍者裏,阿凱都是體術最強的那一個,即便是我,在純體術的路上,也遠不如他。
即便拋開體術的範圍,隻從忍者的身份去評價,他也絕對是忍界中,相當厲害的忍者。”
“真的嗎!?”小李從未聽到有人這麼評價邁特凱,更沒有聽到誰說過,即便隻是專精體術,也能成為那麼優秀的存在。
被認同的感覺、激動的心情,讓他倆眼泛紅,幾乎要原地哭出來了,熱血爆棚的大聲嘶吼道:“我也一定要成為老師那樣的強者!告訴所有人!體術忍者,也能...”
“結弦哥!!!”
但一個更大聲的聲音卻蓋過了他的豪言壯語,遠處,頂著黃色刺蝟頭的鳴人宛若小導彈似的直奔著日向結弦衝來,飛起來似的,要給他一個頭錐。
日向結弦隻是慢悠悠的偏了偏身子,漩渦鳴人便一頭紮在空氣上,踉蹌好幾步,差點撞在牆上才停下腳步。
“可惡!看我的體術!”漩渦鳴人嗷嗷叫著,還要往他身上撞,這回日向結弦接著了他,準確的說,用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腦門上。
漩渦鳴人氣惱的揮舞著手臂,兩胳膊風車似的轉著,卻因為手短壓根摸不著人:“為什麼要不辭而別這麼久啊!說好了要陪我過生日,還要送我入學的!騙子!大騙子!”
“我隻是說,有時間的話,一定到,但這不是剛好沒時間嘛。”日向結弦不緊不慢的解釋著。
寧次看不慣他對自己老哥撒嬌,冷哼一聲:“忍者可是很忙碌的,鳴人,別再幼稚了。”
“你為了哥哥,爭風吃醋的樣子也很幼稚呢,不過,很~可~愛~哦~”日向結弦湊到他耳邊,幽幽說著。
寧次的臉登時通紅。
他剛想解釋幾句,就看日向結弦親昵的勾著他的脖子,給他摟在一邊,哥哥久違的親近表現,讓他又高興,又覺得丟臉,這可是在學校門口,好多人看著呢!
鳴人也消停了下來,鼓著臉:“我也知道,忍者是很忙的,就是...”
他有點難過。
日向結弦幹脆也給這小子也勾著脖子,半摟著:“小鬼頭們,別太纏人了,要是寂寞,你們兩個可以多玩玩嘛。”
“誰會搭理這個和佐助一樣的臭屁精。”鳴人扭過臉去。
“哈?吊車尾,不要拿佐助來羞辱我。”寧次額頭鼓起青筋。
“哼!無聊!”
宇智波佐助冷哼的聲音從後邊響起,加入戰團。
由於日向結弦的緣故,寧次、佐助、鳴人,可以說是在三四歲就玩到了一起,盡管看著見麵就要打個不停,但關係其實不錯。
二柱子此刻英姿勃發,酷酷的雙手插袋,身旁的井野和小櫻一左一右的圍著他,當真是一副人生贏家的做派——倘若忽略掉他臉上此刻也氣的通紅的樣子的話。
日向結弦後退一步,樂嗬嗬的抱著胳膊看一群小孩吵來吵去,視線一瞥,露出微笑。
“結弦.....少爺,下午好。”
原本打算偷偷溜走的雛田和他眼神交彙,不得不停下身來,低著頭,低聲問好。
“好,既然碰巧都遇到了。”
日向結弦雙手一合,輕輕拍手吸引了注意力。
在一群小孩子的注視下,他微笑著:“今天,我請客去吃烤肉,你們都一起來吧,家長那邊不用擔心,交給我去溝通吧。”
憧憬著成為忍者的孩子們,哪有不愛吃烤肉的呢。
即便有的人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初次見麵,但也隻需要日向結弦溫柔的聊上幾句,便會卸下心房,開開心心的應了下來。
他雙手結印,在一群小孩子的感歎聲中,放出了數個影分身去通知他們的家長獲得許可,包括去給自家也說上一聲,而後,便帶隊徑直去往烤肉店。
雛田都不得不委屈巴巴的被他‘威脅’了幾句,跟上其他人一起去。
木葉的十二小強,就這樣被他湊了一大半。
坐在烤肉店裏,照顧著一群小鬼吃著烤肉的日向結弦,笑臉盈盈的注視著這群木葉的未來們。
他隻負責幫忙烤肉,點菜,偶爾吃上幾口——要讓他先吃飽,這群孩子就可以暫時不用吃了。
等到他們都吃飽了,就再次用影分身把他們都送回家。
歸家的路上,寧次和雛田一左一右的跟在他身邊,雛田落後一步,日向結弦便也慢上一步,直到她明白過來,不得不委屈巴巴的和寧次一樣,站在他身旁一起走為止。
“哥哥,明天,能一起訓練嗎?”
盡管去的時候很不耐煩,但吃完了飯,寧次卻顯得很高興。
大家都很喜歡日向結弦。
這比別人直接誇讚他,還要讓他感到驕傲。
日向結弦看著他興高采烈的樣子,笑了笑,卻還是用抱歉的語氣說道:“暫時不行。”
“喔...”寧次不吭聲了。
興致肉眼可見的消沉了下去。
日向結弦伸手,輕輕摸著他的長發:“最近想要研究一個術式....等到成功之後,再陪你練習吧。”
“嗯。”寧次悶悶的說著。
“要照顧好雛田,作為她的哥哥,你要像我一樣保護她。”
“我知道!就是她...她不喜歡和我說話嘛。”
日向結弦瞥了一眼雛田,她扭過頭去,心情複雜的不去看他。
“那就主動去和她說話!總之,回家後,我要閉關研究,等我出來,你就和她一起接受我的訓練吧,我可是比你們的老師要嚴厲得多呢。”
“我可不怕......隻是,要研究多久啊?”
“誰知道呢?”
日向結弦瞥了一眼係統漂浮著的文字,眼神深邃。
還要多久...很快,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