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從來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情,好一頓安撫她才慢慢穩定下來,翌日,她和秦研雪等人一起去診治傷兵。
“師父,你沒事吧?”洪奇擔心道。
月娘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他確實難以放心得下。
月娘搖搖頭,“我沒事,雪兒,戰王安排什麼時候送木大公子回皇城,我想親自送他一程。”
回皇城的路上十分寂寞,她想陪木亨最後一程。
不管如何,木亨的犧牲與她脫不了幹係。
秦研雪拍拍她的肩膀,“到時候,我們陪你一起護送他回皇城。”
秦研雪隻擔心到時候恐怕不能順利回皇城啊!
消息已經先一步傳出去,一定會比楚天珩等人到皇城要快一些。
一旦木誌嚴得到消息,恐怕楚天珩不能順利進城。
他若被擋在皇城之外,木亨便是他唯一的籌碼,不管能不能利用木亨來威脅木誌嚴,他都不會輕易讓木亨的屍體順利回到皇城。
此時,傷員大部分已經被安頓好,犧牲的將士,出了木亨之外,都安排下葬。
就埋在阿諛城外的西山上,他們有些人一輩子都鎮守在阿諛城,最後,也算是落葉歸根吧。
站在城牆,看著下麵忙碌的士兵,秦研雪不禁感慨。
這些人,一生戍守著邊塞,一生的命運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一旦起戰爭,便會冒著犧牲的危險,一輩子兢兢業業地守著自己的山河。
可統領者從來沒有想過戰爭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危險,他們隻會不斷地想著自己的利益,不斷地滿足自己的野心,不管最後會不會犧牲無辜的百姓與士兵。
他們都是朝堂的犧牲品,都是他們博弈當中,隨時都有可能犧牲的棋子。
皇城中,阿醜接到秦研雪的來信,立馬讓人去給木誌嚴傳了消息。
一個家丁把信交給木誌嚴,木誌嚴冷漠道,“這是誰送來的,說是要親手交到老爺手中。”
“人呢?”木誌嚴反複打量一下信封,質問道。
家丁如實告知,“人送完信就離開了。”
木誌嚴擺擺手,拿著信件往書房走去。
這幾日,他一直在生氣,木亨一聲不吭就跟著大隊離開皇城,竟然悄悄跟著楚天珩去了阿諛城。
阿諛城是什麼地方?是現在大啟最危險的一座城。
兩軍交戰,難免會有死傷,他多害怕木亨會受傷?他已經派人出去找木亨,隻是還沒有消息回來。
他打量一番著神秘的信封,到底是誰給他寄信呢?難不成是有了亨兒的消息?
他迫不及待打開信封,還沒看完信中內容,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他的亨兒……亨兒……
他的心似乎被無數箭射穿一般難受,腦袋轟的一聲,空白一片。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上天要這麼對他?
前段日子木亨病重,他以為就要失去木亨,可木亨奇跡般醒來,這一波剛平不久,又給了他重重一擊,為什麼!
他坐在原地愣了很久,才稍稍回神,拿起地上的信紙,繼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