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長看淡紅塵般一笑,“貧道從小就生活在這道觀之中,除了這道觀,貧道無處可去,再者,貧道已經一把年紀了,還能逃到哪去?與其到處奔波,心驚膽戰地躲著,不如在此等候災難的降臨,以逸待勞,反而還有勝算的可能。”
與其到處逃命,自己被自己嚇死,不如直麵困難,以不變應萬變,若真的不是他們的對手,也就認命了。
“道長倒是看得開!隻是被一個無恥之人暗害,道長會甘心嗎?”攻人先攻心,司馬燁故意挑起道長心底中的不甘。
每個人心中都埋藏這一份不甘心,這份不甘心一旦被勾起,將會是這個人最大的能量。
他不信這道長就心甘情願被尤道生所害。
道長重重歎了一口氣,“不甘又能如何?如今他貴為國師,想要鏟除我們這小小的道觀,輕而易舉,我們和他鬥,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
“我若能幫你躲過一劫,道長可願意接受我的幫助?”司馬燁開口。
這些修道之人清高得很,不事先問一下他們的意見,還真的不行,到時候他們來個以死明誌那就麻煩了!
那道長抬頭,一臉疑惑地看著司馬燁,“你?你為何要幫我們?”
非親非故,一個外人竟然要主動出手幫他們,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還是要謹慎些好。
“不為什麼,隻為除掉奸人,如今尤道生危害朝政,人人得以誅之,他既然想害你們,作為正道人士,自然是要救你們呀!”
他的理由很簡單,就是不讓尤道生得逞。
況且留著這些道長,以後要對簿公堂時,也有利。
保住他們,對司馬燁隻有益處,沒有害處,再說,不為別的,隻為他們是大晉的百姓,司馬燁也該出手幫他們一把。
“說吧,作為回報,貧道要幫你們什麼?”
這話一出,證明道長同意司馬燁的意見。
果然,可以生,沒有人願意去赴死。
“很簡單,將尤道生這些年來的一切一切都寫下來,尤其是他如何調戲香客,如何被逐出道觀的事情寫得詳細些。”
那道長抬頭,“你們打算如何保我們?”
“必定是要離開道觀一陣的,但你們不必離開祁山,去那邊的軍營躲一陣子,等除掉尤道生,你們再回道觀也不遲。”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道觀裏的道士都躲到永興軍的軍營裏,尤道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可以動得了永興軍,就算是父皇,也不敢動永興軍,如此一來,這些道士就能安全躲過一劫,又不必四處奔波,一舉兩得。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那道長震驚地看著司馬燁。
能夠讓永興軍保護他們的人,必定非同小可呀!他們真道派在祁山有一百多年曆史,幾乎和永興軍是一起創建的,他們自然隻到彼此的存在。
不過一個是軍營,一個是道觀,雖然知道彼此,卻沒有任何交集,這一百多年來,兩方井水不犯河水的相處著,倒也算和平。
“自然是可以救你們於危難的人,趕緊寫吧!明日便收拾東西,然後去軍營。”司馬燁不願和他囉嗦,讓他趕緊辦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