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京都開始飄起雪花,雖然不大,卻寒冷異常,尤其是懷了身孕的秦研雪,格外怕冷。
這兩日,她連門都不出,就躲在房裏。
房裏烤著碳火,很是暖和。
翠兒看了一眼裹著厚厚披風的秦研雪,打趣道,“以前的小姐可是一點都不怕冷,下著大雪還要出去練武的人,現在怎麼連門都不出了?”
前兩年的秦研雪總喜歡在大雪中練武,這件事情也隻有她一人知道,侯府上下都沒人知曉,當時她總是勸秦研雪別凍壞身子,可秦研雪偏不聽。
如今好了,外麵才飄著些許雪花,秦研雪就冷到隻能躲屋裏。
“怎麼?看著小姐我身子不便,來打趣我?以後你懷了之禾哥哥的孩子,就後悔今日打趣我了。”秦研雪反擊道。
翠兒臉一窘,嘟嘟嘴道,“誰要給他生孩子。”
也不知道翠兒是剛才外麵進來,凍得兩臉通紅,還是因為害羞,她麻利地擰幹臉帕,轉移話題,“對了,王爺一大早就進宮了,吩咐奴婢轉告王妃娘娘一聲,今日可能要晚些回來,讓你不必擔心。”
秦研雪接過還冒著熱氣的臉帕,輕輕擦了擦臉,和尤道生的對決終於開始了,希望這一切快些結束,讓他們能夠過一個好年關吧。
還有一個多月肚裏的孩子也要出生,她希望那個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不要再起什麼波瀾了。
月寧宮,齊月明百無聊賴地看著滿天飄雪,手裏拿著已經拆散的珍珠,一顆顆往湖中扔去,那些宮女站在飄雪下,心疼地看著一顆顆落水而消失的珍珠。
陛下送來的珍珠項鏈,就這麼給齊月明給糟蹋了,是個人看著都覺得可惜。
她不要,賞給下人們該多好啊!奈何這齊月明卻從來不會賞賜一丁半點,反而脾氣刁鑽,動不動就責罰他們。
不過也不能怪齊月明,誰讓齊月明是主子,而他們隻是無力操控自己命運的宮人罷了。
齊月明把珍珠都扔完了,才起身,“走吧,扶本宮回去歇息。”
大晉朝十三歲能封貴妃的人,也隻有齊月明了。
連有皇子的龐妃娘娘和齊妃娘娘也比她的妃位要低一些,這般恩寵,絕無僅有。
一個小宮女上去,想要攙扶齊月明,可她站在雪中時間太久,雙手難免冰冷,齊月明被她那冰冷的手觸碰到,瞬間彈開,反手就是一巴掌。
“混賬!被本宮拖下去,杖打二十大板,發去冷宮!”她說完,一腳踢開跪在地上的宮女。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宮女跪著磕頭,可齊月明卻揚長而去,絲毫不去理會宮女的哀求。
“一個二個都那麼不長眼,都給本宮滾出去。”回到房裏的齊月明隨手拿起桌上茶杯,扔向那些宮女太監。
宮女太監紛紛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這小祖宗給得罪了。
這齊月明進宮半個月,將這月寧宮攪得翻天覆地,人人自危,就連皇後娘娘也不敢管她的事,任由她胡作非為。
朝堂有尤道生作威作福,後宮有齊月明恃寵而驕,這大晉如此下去……恐怕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