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的房子在村東尾,離大山沒多遠,距離村子中央倒是有一段距離。
阮寧朝村中央走去時,一路迎麵而來一股濃鬱的槐花香。
楊柳村雖然叫楊柳村,但並沒有多少柳樹,村裏最多的樹是槐樹。
如今是四月初,槐花開得正燦爛,一簇一簇的掛在樹上,百花吐蕊,各呈異彩,清晰香味令人精神振奮。
槐花作用極多,可用藥也可直接拿來吃,阮寧一路走過來,就見好些槐花樹旁都有不少孩子在攀爬摘花。
遠遠的見阮寧拎著一個大缸腳步輕快的走過來,那些孩子都被驚到了,一個個睜大眼睛看著阮寧驚呼著。
“快看,阮家那個傻子好大的力氣,居然一手拎著這麼大的水缸,我爹兩隻手都抱不動呢。”
“大夥兒離這傻子遠一點,我娘說這傻子邪門得很,沾上了會倒黴的,還會打人,可凶了!”有個胖小子叫道。
這話一出,那些議論阮寧的孩子們一聽,立馬都縮到了槐樹後麵躲著,探頭探腦的偷瞧阮寧。
阮寧淡淡的掃了那些小孩一眼,腦中猛的閃出了一些記憶。
這些小孩就是今早用飴糖哄騙原主去河邊抓魚的那幾個,當時拿著飴糖的似乎就是那個胖小子,隻是原主不記得這胖小子姓誰名誰,是哪家的孩子。
阮寧輕描淡寫的一掃就收回了目光,沒有理會那些孩子的話,繼續朝村中央而去。
看到阮寧的身影走遠,槐樹之後的孩子們走了出來,一個個都是一臉訝異。
“你們方才看到了沒有,阮家的傻子好像變漂亮了,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
“對對對,她沒以前那麼邋遢了,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的。”
“……”
孩子的議論聲阮寧沒有在意,她一邊眼觀四周,將村裏的地形環境都記住,一邊走到村子中央,找到了水井。
四月初除了槐花盛開,還是早稻播種的季節,這個時間很多人都在田地裏忙活,隻有極少的人會留在家裏做活。
阮寧走到水井邊打水,不少人都看見了,看到她美麗的臉龐時,這些人也都如楊奇當時一樣露出了驚訝之色,若不是看到阮寧拎著水缸的那股大力,他們都認不出阮寧來。
阮寧狠揍楊大狗的事兒早已經在村裏傳開了,村裏人對阮寧的狠是又驚又俱,這會兒看到阮寧,盡管驚訝又好奇,卻也沒人敢上前去搭話,隻是離得遠遠的交頭接耳的指著阮寧議論。
阮寧也不在意,幾下子把水打好,抱著水缸就要走。
這時,她卻感覺到了一個奇怪的目光,朝右方看去,就看到百步之外一個泥土房門前站著一個灰衣少女。
少女十六左右的年紀,衣服上都是補丁,洗得發白,她長相極為乖巧,隻是皮膚極黑,應該是經常被烈日暴曬的緣故。
她手中拿著一個水壺和一把砍柴刀,正直直的看著阮寧,眸底透著驚訝、嫉妒和不甘,見阮寧看過來,她趕緊慌張的收斂眼中的神色,對阮寧露齒一笑,正要說話,身後的門卻突然被打開。
一個微胖老婦人拿著掃帚走出來,看到少女站在門口,一掃帚就打了過去,嘴裏怒罵:“死丫頭賠錢貨,讓你去給你爺爺他們送水,再去砍柴,你居然還給我站在門口,怎麼,想偷懶渴死你爺爺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