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雯一愣,倒沒想到蘇少軒真的來了,狠狠的剜了趙秋淩一眼,“你可還記得,是誰的兒子!”言外之意很明顯,若蘇少軒承認是她的兒子,那麼便要幫助她。
蘇少軒眸底一片黑暗,眸光中帶著無盡的殺意,轉而看向葉雯,卻毫無感情,“母親,你該給我一個解釋吧?”
“解釋,你若還當我是母親,就該幫著外人,哼!”說完帶著手底下一幫侍衛離開了。
蘇少軒忙將趙秋淩扶起,眼中掩飾不住的擔憂,心中卻也奇怪,為何母親會突然針對楚琴,一想到方才的情景,他便後怕。
“趙夫人和母親可是舊識?”蘇少軒挑眉。
楚琴搖搖頭,她隻是覺得有熟悉感,卻不認識,更別提是舊識了。
“娘,你沒事吧!”趙秋淩掙脫蘇少軒的懷抱,心中卻有些異常,如今蘇少軒母親想要傷害她們,心中明明知道同他沒多少關係,甚至他完全是不知情的,心中還是別扭了。
方才,差一點,他們便真的成了仇人,扶著楚琴的胳膊,卻完全沒有理蘇少軒的意思。
蘇少軒伸了伸手,終究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事情鬧成這樣,有些埋藏在心底的話還是不能說出來。
“若兒,這事同王爺無關,你怎麼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楚琴心有餘悸,卻看的出來,蘇王爺是真的在意自家女兒。
趙秋淩中中何嚐不明白,可她心中就是覺得別扭,有什麼東西堵著,“娘,女兒隻知道,女兒不會原諒所有想傷害你的人,若日後,葉夫人再敢對你不利,女兒不會顧忌她是不是蘇少軒的母親。”所有傷害她身邊的人她都會一一除掉。
蘇王府。
蘇少軒回府,進了大廳,便是慢地的狼藉,杯盞碎了一地,有丫鬟瑟瑟發抖的跪著,看的出來,葉雯發了不小的火。
蘇少軒臉色也不好看,一拍桌子,坐了下去,“母親,今日之事,你該給本王一個交代吧?”
“我連教訓一下都不成了嗎?楚琴出言不遜,難道讓我,受人欺負了不成?”葉雯心中恨到了極點,她在乎的,一個個,都幫助那對母女,若不殺她們,如何能消自己心頭之恨。
“秋淩兒的性子,本王很了解,若是趙夫人得罪了母親,母親教訓幾句便可,犯不著動手,母親一言不合便動人的脾氣也該改改了吧?”蘇少軒不滿道,若換成別人,哪還有命在這裏同他說話,早就去閻王那裏報道了。
蘇少軒真是氣極,卻也發泄不出來,這種感覺,讓他極度的不舒服,狠狠一揮衣袖,轉身離去。
經過了這事,趙秋淩和蘇少軒中間似隔了什麼東西一般,再加上形勢緊張,根本無暇顧及彼此。
李尚不知用了什麼辦法,一蘇之間,清楚了所有的異己,趙秋竹登基在即,同時宣布,瞪李蘭蘭為後,同登基典禮一同舉行。
消息一出,有震驚的,不滿的,以有幸災樂禍的。
趙秋淩缺陷入了憂愁之中皇室的許多婚姻,大約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真情者少有,如今趙秋竹亦走上了這條路。
記憶浮現,她是謝菁的前車之鑒,她不能讓謝菁成為第二個自己。
收拾妥當,便去尋了趙秋竹,沒想到他卻閉門不見,隻稱諸事繁多。
所謂諸事繁多,不過一個借口,若真的相見,即便再忙,也會見她,她不是不知道趙秋竹為何不見她,隻是如今,她沒有辦法,若想組織李尚的陰謀,便隻有通過趙秋竹。
甚至,她想過更加極端的辦法,犧牲別人的性命,來達到目的。
“趙小姐,您還是回去吧,殿下登基在即,如今不可能見你的!”追風提劍出來提醒。
明月抬頭看了看頭頂,雖已秋,陽光卻依然熱烈,“小姐,我們回去吧!”
趙秋淩咬了咬唇,事道如今,退一步,便讓李尚陰謀得逞,她若堅持,或許可以阻止,哪怕有一線希望,她都不願意放棄,掀了裙,跪了下去,“追風,麻煩你再通報一聲,今日三皇子哥哥若不見我,我便一直在這裏跪著!”
追風搖頭,隻等進去稟報。
趙秋淩看著大殿兩側,各式各樣的秋菊開的豔麗,花團錦簇,正是好時光,卻多了些蕭條的意味,是心中蕭條吧,明明花園中,並未見一點秋色。
“小姐,你明明知道,又是何苦!”明月歎息。
是啊,可若她不堅持,僅剩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李府的權力隻會越來越大,她知道李尚的權力,絕對不可能放過她們。
趙秋竹終究不忍心,半個時辰之後,便讓人將趙秋淩喚了進去,起身的瞬間,趙秋淩似覺得,回到了前世,自己苦苦哀求趙秋竹,他卻死活不見的情景。
進了大殿,趙秋竹一個人在,背對著她,雙手背在身後,不知道在想什麼。
“民女見過殿下,不,如今,應該是皇上了!”趙秋淩心中有些難受,該來的,她阻擋不住,算計了這麼久,卻隻能勉強保住自己。
趙秋竹轉身,苦澀一笑,將人扶起,“若你是來勸我的,什麼都不必說了!”
“你當真要娶李蘭蘭為後嗎?你可知後果?”趙秋淩一針見血,後宮若是她掌管,儼然一個小小的天牢,以她的狠毒,能容的下誰!
趙秋竹攥緊桌袖子,他何嚐願意,可啊菁在他們手中,他能如何,難道要他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死在他們手中,自己卻無能為力麼?他做不到!
“可是若真的如此,李府權力膨脹,隻會帶來無窮無盡的禍害,三皇子哥哥,若能將他們除掉……”
“除掉又如何?”趙秋竹苦笑,眼底一片死寂,“難道要我放棄啊菁,放棄她的生命,秋淩妹妹,何時,你也變的這般殘忍,若換成你呢?你會眼睜睜的看著蘇王爺出事?隻為了虛無縹緲的權力?”一連幾問,讓趙秋淩一句話也說不出。
放棄蘇少軒麼,她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一想到會他會遇見危險,自己一顆心便似塵沉到了穀底一般,難受的緊。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卻要求別人做到,“三皇子哥哥,我知道你擔心謝菁,可是不僅僅隻有一個辦法,我們還可以想其他辦法?”
“來不及了。”趙秋竹搖頭,似是支撐不住一般,順著柱子慢慢滑落下去,唯一的辦法,便是答應幕尚的要求,如此,才能換謝菁相安無事。
江山何重,他要的,從來都隻是鞠在手心的那一點溫暖而已。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