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取白瓷浮雕飛鳳的茶壺,懷幽立刻說:“女皇陛下,奴才來。”
我擺擺手:“不,這茶得我倒。”我攔住懷幽的手拿起茶壺,給白瓷空茶杯倒上了一杯茶,放落時瑾崋毫不客氣地要來接:“謝謝啊。”
我立刻收回,放在桌子空無一人的一邊,他們看不見的流芳的麵前:“這是給狐仙大人的。”
懷幽微微一怔,但沒有說話,低下臉給瑾崋倒上了一杯。
流芳師兄依然狐仙,銀瞳燦燦地坐在桌邊,銀色的狐耳高高聳起,輕輕轉動,顯然他此刻心情奇好。他前爪放於桌麵,大大的蓬鬆的狐尾在身後搖擺,偶爾掃過我的腿側。
瑾崋古古怪怪看我:“你一直在神廟裏玩這種過家家遊戲?”
他自然看不見狐仙大人,他以為是假的,是小女孩的過家家遊戲。
我轉臉對流芳師兄一笑,他笑著點頭,揚手揮過瑾崋和懷幽麵前之時,兩人的動作和神情,就此凝固。
瑾崋依然古古怪怪好笑地看著我,懷幽依然默不作聲地低下臉品茗。
“我喜歡這兩個人。”流芳師兄漸漸顯露空氣,現於我的麵前,銀發輕揚之時,狐形從頭到腳開始慢慢褪去,半人半狐的臉帶著笑意,狐毛褪盡雙手,白皙的手指讓你分不清是手白,還是茶杯更白。
他執起茶杯抿了一口,一臉的滿足,“他們對你很好,我放心了。”
我也拿起茶杯,笑看他:“說正事,孤煌兄弟進不來,是不是你做的?”
笑容從流芳師兄臉上漸漸淡去,屋外越來越紅的目光將他的銀發染成了豔麗的金紅色,他麵露一絲嚴肅,放落茶杯:“是結界。”
“結界?”我疑惑看他,“結界不是對凡人沒有作用嗎?”
流芳搖了搖頭:“神廟如家,結界如門,我出不去,孤煌兄弟他們也進不來,因為,他們的魂,依然是狐,而且,是狐妖。”
狐仙隻要離開狐族或是神廟便是狐妖,身上如同打上標記,再也無法跨越結界一步。若是硬闖,會兩敗俱傷。
這也就解釋了孤煌少司為何在跨越神廟大門之時,會如此痛苦。
“原來如此……可是,孤煌泗海為什麼能看見你?他們不是投胎做凡人了嗎?”
“應該是他們在投胎前把所有法力集中在了一人身上。”流芳認真而語,“孤煌泗海能看見我,說明他們在投胎前,孤煌少司把自己的法力全部給了孤煌泗海,這讓孤煌泗海的法力增強,投胎時,得以留存。”
“什麼?!孤煌泗海有妖力?”
流芳師兄微微而笑:“心玉不必擔心,投胎之時無論神魔仙妖法力都會被褫奪,但是如果足夠強大,會有所遺留,不過不會太多,至多三口氣……”
“三口氣?像師傅給我那點?”我問。
流芳細細思索了一點:“師傅給你的可能還多一些。這三口氣的妖力可讓孤煌泗海在投胎後擁有陰陽眼,以及可以施展一點巫術。”
“果然!我現在明白師傅為何要給我仙氣保命了。”若我是個凡人,我根本無法與孤煌泗海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