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瑛這顆棋子送來的真是時候,讓我整盤棋又活了!
“赦令未下”應該是指女皇大婚大赦天下的赦令,也就是在我大婚後一天,應該下赦令,釋放天牢中的普通犯人,而那些人中,大多是忠良和他們的家族。
所以,赦令未下,梁秋瑛急了。
雖然,她是因此催促她的人想辦法給我傳遞訊息,但她真的是送了一顆活棋過來。想必這訊息的傳遞也廢了白殤秋不少心思。
白殤秋提袍匆匆進來時,我把茶杯推到一邊。他垂臉跪在了我的書桌前:“拜見女皇陛下,夫王。”他再朝孤皇泗海的方向一拜,才規整地跪坐於地板上。
我看落他:“懷幽養傷,最近真是辛苦你了。” 這段時間我也沒再去看懷幽,孤煌泗海如此觀察我,我更要保護懷幽。隻從阿寶的彙報裏,知道懷幽已經醒了,可以進食,恢複得很好,很快。這樣我就放心了。
“這是奴才分內的事。”白殤秋麵帶三分笑,不卑也不亢,“懷禦前做事細致認真,女皇陛下的起居喜好紛紛記錄在冊,如今日女皇陛下須用這國泰民安茶具……”他尋常的話語卻讓我心裏越發確定,他繼續說著,“銀針茶配芙蓉糕,有懷禦前這些記錄在,奴才才能不出差錯。”他微笑說完,似是把懷幽給誇讚了一番。即使孤煌泗海在此,也聽不出任何可疑之處。
隻有我喝茶之人才懂這其中玄機。
我點點頭:“懷幽之前,還會替我傳一些口訊,今日,你替他去吧。”
“是。”
我說道:“你去一趟梁府,告訴梁秋瑛,是你。”
白殤秋一怔,重複:“是你?”
“不錯,就兩個字,是你。去吧。”
白殤秋麵露疑惑,偷偷轉臉看向床上的孤煌泗海,孤煌泗海雙手在袍袖中,看他一會兒,點點頭。
即使孤煌泗海不同意,也無所謂,梁秋瑛的訊息已經傳到,我隻是想再見見白殤秋以確定心裏的判斷。
“奴才遵命。”白殤秋領命。
我隨口道:“茶涼了,你帶出去吧,不用再送來了,我要出宮一趟。”
“是。”白殤秋躬身到我桌前,清秀俊美的臉上是如常的神情,他拿起茶杯時,手心在陽光中泛出一層淡淡的水光,他出汗了,雖然他表麵很平靜。
他拿起茶點退出了寢殿。
我起身,是時候去牢裏看看老朋友了。
“什麼意思?”孤煌泗海雙手插在袍袖裏問,端坐在床上靜靜看我。
我對他一笑:“你猜。告訴你就沒意思了。”
他歪過臉想了想:“也是,我喜歡跟你下棋。”他轉回臉用詭異的麵具看我,麵具下的目光裏帶著笑意。
我脫下了繁重的鳳袍,換上輕便的外衣。
“你要出宮?”他從床上而下,飄忽到我的身旁,雪發飛揚。
“恩,去天牢。”
“做什麼?”
“我要去看看慕容老太婆,順便……”我瞥眸看孤煌泗海,“看看你哥哥有沒有把天牢裏的人釋放。”
“他們很煩,為什麼要放他們出去。”孤煌泗海忽然說出了一句很奇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