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兒就知道她千方百計也要參加賞花宴便不會消停,無非是覺得自己才高八鬥,想用她宋婉兒的平庸來襯托她的風姿罷了。
“既然妹妹如此盛情相邀,我若不從,豈不掃了諸位的興?”
宋婉兒將宋可兒的詩又念了一遍道:“可兒,你可知有些東西看似超凡脫俗,內裏卻越是平淡無奇俗不可耐?有些人自以為是凡俗的高嶺之花,其實也不過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野花之流,還是不必太較真的好!”
宋可兒身子搖搖欲墜,她竟將自己說的一文不值!“姐姐,你……”她強自鎮定,“既然姐姐說我的詩不好,那不知姐姐又有何高作?”
宋婉兒沉吟了一會兒,對著身邊的婢女道:“勞煩姐姐拿了紙筆來!”
她寫,雪怡郡主則在一旁念:“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好詩!”人群中也不知誰大聲誇了一句,其他人也豎起了大拇指,宋婉兒卻放下筆自顧自地回了自己的位子,隻留下一個臉色煞白的宋可兒無人搭理。
這首題詩被婢女收了起來,轉頭就被送到了魯予澤的手中。
從閣樓往下看,還能看見宋婉兒姣好的側顏;魯予澤泛起笑意,他的小姑娘啊,究竟還會給他帶來多少驚喜…他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可憐的宋可兒卻直到賞花宴結束都沒能緩過來,宋婉兒不是個廢物嗎?為何她竟會作詩?還作的如此好?
這與她設想的根本不一樣!她本該擁有眾人稱讚的目光,帶著滿身榮光回府,可如今呢?宋婉兒大放異彩,她卻被踩到了塵埃裏……
“姐姐,你什麼時候會作詩的?我怎麼不知道?”回府後,宋可兒朝著宋婉兒追問。
宋婉兒一臉莫名,“妹妹,會不會作詩有什麼打緊的?這並不是什麼多重要的事,我何必鄭重其事地告知於你?對我們世家貴女來說,這些都不過是無聊時的消遣罷了,妹妹不必較真!”
“姐姐!”宋可兒聲音尖厲,“既然如此,你何必讓我丟臉?我不過是想讓人誇我幾句罷了,姐姐便不能讓讓我嗎?”
“可兒,是你毫無預兆點了我,我都沒怪你,你卻來怨我?還有,先生什麼時候誇讚於我,我怎麼不知道?”
宋婉兒冷冷道:“你信口雌黃,想踩著我肩膀往上爬,我便一定要當你攀天的雲梯?宋可兒,做人要厚道才是!”
宋可兒卻跺腳大喊道:“你這是辯解,你就是不疼我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而後便傷心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