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咬緊了唇,是她放肆了。
小姐待她好,不是她可以行事放縱的理由。
她不過一個奴婢,憑什麼管小姐與誰來往?
“小姐,您罰奴婢吧!”
“便罰你五板子!”宋婉兒道:“小翠,不是我危言聳聽,而是你掉以輕心了!”
“是,奴婢認罰!奴婢差點鑄成大錯,不過五板子,小姐罰的太輕了!”
“……”這傻丫頭,心眼也忒實了!
宋婉兒有些無語,卻又覺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得這樣的忠仆。
小翠無端端被打,搞的院子裏的人突然都有些緊張。
近來的確有些鬆懈了,小姐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他們還是得把皮繃緊些才行!
秦嬤嬤更是莫名覺得有些緊張,但具體緊張什麼又說不上來,就是心裏隱約有種感覺好像小翠被打與她有關。
可小姐又遲遲沒有與她明說,平日也沒什麼異常,搞得她愈發心驚膽戰。
而宮裏的好戲,也在她這樣的忐忑中開場了。
臨湘郡主自打進宮就被嬌養,陡然受了這麼大的罪,當晚便高熱至昏迷。
連續灌了十幾日湯藥神智才稍稍清醒些,可清醒之後,處境也未必就有多好。
宮裏向來都是拜高踩低,臨湘郡主開罪貴妃娘娘被罰的消息不脛而走。
加之太後近來又精神不濟,無暇顧及,臨湘郡主的待遇也便每況愈下。
“這是什麼東西!”臨湘郡主揮手將燕窩甩在地上,氣怒非常。
她平日裏用的都是血燕,這碗裏是平常的燕窩不說,還這樣稀,都不知道兌了幾次水了,也敢送來予她吃?
小宮女哽咽地跪在地上,“這是安紫姐姐求了又求才勻過來的…”
臨湘郡主維持不住溫柔神色,厲眼掃向她,“給本郡主說清楚!”
“郡主,您斷斷續續病了十幾日,宮裏都知道是貴妃娘娘罰的您,現在誰都不敢來沾咱們臨芳軒,內務府送東西也推三阻四就算了,送來的還都是殘次品…”
“不可能!”臨湘郡主道:“太後娘娘不會看著別人這樣對我的!”
“太後…太後娘娘也病了!”挨了數日的白眼,惶惶不安的小宮女終於忍不住哭了,“都好些日子沒來了!”
臨湘郡主也開始慌了,她掙紮著起身往慈寧宮走去。
嬤嬤見她病怏怏的臉色,不自覺皺了眉頭,“郡主不安心養著,來慈寧宮作甚?”
臨湘郡主心裏‘咯噔’一下,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勞煩嬤嬤為臨湘通稟一聲…”
“我的好郡主!”嬤嬤打斷她,“太後娘娘此時身體不適,哪有閑工夫見你,你還是回去吧!”
臨湘郡主看著那扇關起的門,心沉到了無底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