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思緣何德何能竟能代表他們宋家?
祖母莫不是老糊塗了吧?宋婉兒麵無表情。
於思緣竟還有精神來告狀,是郭令琨的小妾不夠多還是日子過的太好以至於她閑的發慌又想來折騰?
“祖母……”
“你別說話!”老太太怒斥道:“長輩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還不給我滾出去!”
宋天辰當即沉下了臉,“母親,此事恕兒子無能為力!”他拉了閨女轉身就走。
母親是魔障了!自己的親孫女不疼,非要疼一個外人!
“父親何必如此生氣?祖母不是一向如此嗎?”
宋天辰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是為父對不住你!”
世上之事總是難以兩全的,母親因亡妻之故一直不待見女兒他是知道的。
從前為了維持家中和睦,他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而今母親是越來越過分了,他豈能再縱容下去!
宋婉兒搖搖頭,“父親不必如此,我知曉父親的難處,不會與祖母計較的!”
反正她現在對祖母也沒了期望,祖母再也傷不了她了。
“父親,我今兒碰到四皇子了!他不是被皇上訓斥要在府中反省嗎?”
說到朝堂之事,宋天辰的目光陡然變的犀利;可到底是從小疼到大的女兒,他也不想太過嚴厲,“婉兒,朝堂之事自有父親,你便不要多問了!”
上回銀礦之事,已經夠令他膽戰心驚了。
若是四皇子知道這事兒是女兒捅出來的,他焉能放過她?
“父親,來不及了!”早在魯予誠將如意算盤打在她身上開始,她就注定不能置身事外了。
且不說四皇子,隻說旁人想要算計父親算計宋家,她這個‘單純天真’的無知少女無疑是最好的切入點。
既然避無可避,為何不讓她參與?
早些知道這世道險惡,也好過事到臨頭不知應對茫然失措好。
想起前世,宋婉兒的表情一點一點變得悲涼,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婉兒,為父早就想問你了。自你上次醒來,我便覺得你與從前不同了,究竟發生了何事?”
他女兒自小被他捧在手心長大,哪知什麼人間疾苦。
可近來她眼中時不時流露出的深沉恨意究竟是為哪般?
還有那些連他都不知道的消息她是從何處得知的?
從前她明明對三皇子很是排斥,近來卻跟他打的火熱……
宋婉兒聞言渾身一僵。
父親終於問了,可她要怎麼告訴他,他女兒早就死過一回了;還因為自己的愚蠢無知,害了宋家滿門?
如今還留在宋家,已是她厚顏;若父親知道了,她還有什麼臉麵留下來?
即便她今生努力在找出隱在暗處的歹人,可發生過的不會因此就抹去,她還是宋家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