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兒好,遠遠就瞧見那帕子上的婉字,否則也不會說與小姐知道了。
秦嬤嬤舉起手拍打她的胳膊,“你個死丫頭,胡說什麼呢!這等事也敢說與小姐聽,我看你是不想……”
“嬤嬤!”宋婉兒加重了語氣,“讓她說!”
小丫鬟摸著被打的胳膊,委屈地吸吸鼻子,“奴婢瞧見他攥在手裏的帕子上繡了個婉字,奴婢這才說與小姐知道的!”
若非如此,她何必巴巴說出來討秦嬤嬤的打!
“竟有我的帕子?”宋婉兒不怒反笑,“那我可得好好見識見識了!”
“小姐!這等事原就說不清楚,幕後之人擺明了是要毀您清白的,將人拖出去打死也便罷了;您何必親自過問,憑他也配!”
“我若真依了嬤嬤的話將人打死,那才叫有口難辨呢!再者,你覺得我能躲的掉?”
指不定這會兒老太太便已經叫人來請她了。
果然,不過片刻,園子的那一頭王嬤嬤帶著兩個粗壯的婆子漸漸靠近。
“奴婢給婉兒小姐請安,老太太有請!”
宋婉兒心中納悶,為何老太太要如此作踐她呢?
雖說秦嬤嬤的做法也不妥,可也好過老太太叫她過去當麵與外男對質。
宋家可不隻有她一個姑娘,她的名聲壞了對老太太有什麼好處?難不成她還想養一窩的老姑娘?
不過,她總是不能讓人如願的。
宋婉兒隨著王嬤嬤進了前院,見著了與她有‘私情’的男子。
這是個連她也不得不讚一句清俊書生的男子,雖衣衫不甚名貴,卻也是幹淨整潔;雖此刻有幾分狼狽,卻著實無損他清風霽月的氣度。
這幕後之人果真高明!宋婉兒目光清冽,唇角分明羨著笑意。
男子不自覺打了個寒顫,於女子來說這可是要命的事情,她竟然還笑的出來?
一個茶杯直直衝著她的臉砸了過來,宋婉兒偏頭躲過,卻還是被茶水打濕了衣裳和頭發。
“不要臉的東西,老身早就瞧出你是個不安於室的;還未及笄便做出這等醜事,你真是天生淫賤!”
宋婉兒麵無表情地抹了把臉,徑直坐在右下首的椅子上。“當不得祖母的說道,要論淫賤,誰比得過您!”
看來是她最近太寬容了,以至於老太太又敢對著她叫囂了。
男子作了個揖,不讚同道:“婉兒,你怎可對祖母如此說話?百善孝為先,你如此可是太過不該了!”
宋婉兒低著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狀似不經意地丟出兩個字,“掌嘴!”
她的名字不是誰都能叫的,尤其是這種沒心肝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