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幾位叔伯都還不錯,那他們的夫人就都各有各的小心思了。
且這小心思,還都不是向著宋家。
娶妻不賢,禍延三代,古人誠不我欺,前世她就已經領教過了。
今生她也沒試著去改變,實在是人已定性,她有心也無力。
宋婉兒笑了笑,並未反駁,“大伯母說的是,婉兒受教了!”
而後,她提步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再未多看大夫人一眼。
自家人起內訌也要看場合,這種地方鬧起來也不過是讓人家看宋家的笑話,她不會給別人這樣的機會。
大夫人原是想奚落她,再以長輩之名出言訓斥幾句,沒想到宋婉兒根本不接招。
如此不辯不駁,反倒顯得她這個大伯母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麵。
宋月兒正想開罵,就見宋婉兒冷不丁偏頭冷冷看著她;她頓時像被掐住脖子的雞,隻剩一臉驚恐,什麼也不敢說了。
自從永蓮寺回來後,她對宋婉兒是又恨又怕。
平日還能耍耍威風,一旦對上宋婉兒冰冷的眼神,她就什麼也不敢了。
見她消停了,宋婉兒才大發慈悲地轉回頭。
看女兒噤若寒蟬的樣子,大夫人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卻又無計可施。
宋婉兒這死丫頭如今是愈發天不怕地不怕了,偏偏她父親也是個糊塗的,一心護著她,真是氣煞人也!
她剛想發作,就聽得大老爺冷聲道:“你想幹什麼?還嫌不夠丟人的?再敢針對婉兒,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平素在家裏胡鬧,他還可以讓著些;可到了外麵敢丟宋家的臉麵,別說二弟不答應,便是他也決計不會容她。
大夫人作威作福慣了,然,大老爺一旦真的發威,她還是會收斂兩分的,此時也隻得悻悻然住了嘴。
此時外頭又傳來唱諾聲,原是四皇子到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被她留在宮外挨凍的宋可兒。
宋婉兒心裏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渣男賤女會湊在一起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他們臭味相投,總能找著機會勾搭上。
魯予澤走到宋婉兒麵前道:“宋小姐有禮!本殿見你妹妹可憐巴巴地縮在宮門口凍的直哆嗦,便自作主張將人帶進來了,宋小姐應該不會怪罪吧?”
眼裏隱忍的情意,將一個求而不得卻又不忍心上人為難的深情男子演的惟妙惟肖。
宋可兒滿臉不安地自他身後出來,“姐姐,你別怪四皇子,要怪就怪我吧!我知道姐姐不讓我進宮是為我好,可是我實在不能跟車夫共處一室歇息,還請姐姐見諒!”
她咬了咬唇,淒惶道:“我…我願意給姐姐當腳凳當丫鬟,隻求姐姐別丟下我!”
眾人不禁嘩然一片。
如珠似寶地養了這麼些年,如今不想當寶了,也不必這麼作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