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怡撥開宋婉兒的手,“我自是不怕,我不過醉酒,在此處歇歇,有什麼好怕的?”
宋婉兒一愣,剛剛是她一時亂了分寸,的確是不該亂說話。
思及此,她笑了笑站起身,“不錯,你醉酒在此處丟人現眼,我何必湊上來自取其辱;是我不該瞎好心,就該讓你醉死在這裏才好!”
倆人不約而同地上演相看兩厭的戲碼,倒與之前的傳聞相符,眾人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看來這兩個小姐妹,交情確實不如以往了。
小宮女急的不行,明明是男盜女娼,怎麼被這兩人三言兩語就變成了醉酒?
“雪怡郡主,您真的沒有看見別人嗎?奴婢剛剛明明瞧見一個男人的身影…”
“男人?”雪怡郡主嘲諷道:“本郡主看你是深宮寂寞,想男人想瘋了吧?看你可憐,本郡主倒是可以成全你。”
小宮女嚇的‘嘭’一聲,膝蓋重重跪在地上,“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的確看見這邊有個男人。”
“事關宮裏安危,奴婢不得不謹慎;萬一傷著了人,奴婢萬萬也承擔不起;但若是郡主說沒有,那必定是沒有的!”
好一張利嘴!
本來雪怡已經扭轉了局勢,這小宮女如此一說;倒顯得雪怡欲蓋彌彰之下,急欲堵住她的嘴了。
宋婉兒冷眼瞧著宮女巧言善辯的模樣,總覺得她有點眼熟。
可當務之急,還是得趕緊將雪怡撇清才好。
“雪怡,任性也要有個限度。”宋婉兒忍耐地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便是毫無情緒,“不就是想要我對你服軟嗎?我認輸,我錯了還不行嗎?”
“噗!”也不知是誰沒忍住,笑出了聲,這下笑聲此起彼伏就沒個停。
“……”雪怡郡主一臉生無可戀。
婉兒出的這是什麼昏招,這一副多情男子哄女人的模樣,簡直讓人尷尬到無地自容。
宋婉兒默默回頭給了笑的正歡的眾人一記警告,可臉上的窘迫卻顯而易見。
宋婉兒從前在京中給人的印象可是頗為清高孤傲的,又因為身份尊貴,等閑人都不敢湊上去自討沒趣。
卻原來不是人家清高,而是人家不善言辭。
這窘迫的小樣兒,真是分外可愛呢!
永陽侯之女吳清瑩都快笑抽過去了,“雪怡郡主,你還是快原諒宋小姐吧,否則她還不知道要說出什麼‘虎狼之詞’呢!”
宋婉兒捂住臉,完了,這以後讓她怎麼見人?
見她如此,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調侃完,眾人心滿意足地準備散去,卻不想變故突生。
“郡主,您……”楊憲璋捧著醒酒湯,嘴邊還有些沒來得及抹掉的唇脂,衣衫也有些鬆垮垮的。
宋婉兒心裏‘咯噔’一下,剛剛的一番苦心怕是全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