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兒笑眯眯地收下荷包。
雖然褚玉蘭挺讓她膈應,但銀子還是很可愛的。
出來一趟有這樣的意外收獲也不錯。
看到褚玉蘭明明很心疼卻又不得不擠出笑臉的樣子,宋婉兒的笑意更深了。
怪道人家說人與人之間會互相影響呢,她不知不覺竟也學會了阿澤的惡趣味了。
那張臉真是怎麼看怎麼讓人不舒坦!
怕自己控製不住情緒,褚玉蘭幹脆起身告辭。
她走後,李氏嚴肅道:“小姐,是不是她有什麼問題?近來她時常帶些吃的喝的來善堂,也會教教孩子們讀書遊戲,看她沒什麼壞心思,奴婢也便沒有阻止!”
事實上善堂已經不是眼前看到的這般了,些許小恩小惠根本收買不了他們;他們隻是當她無聊,陪她逗逗趣罷了。
“無妨,白給的好處,不要白不要!她要給什麼你隻管照單全收就是了,她可是溫柔心善的褚家小姐,想來也不敢拚著名聲自毀的代價來害你們!”
宋婉兒彈了彈裝著銀子的荷包,“在她看來,她的名聲可比你們這些人的命貴重多了!”
褚玉蘭麵上裝的挺好,但她卻看透了她骨子裏的自私涼薄。
這種人看似溫柔,卻是絕對的利己主義;為了自己的利益,哪怕拋家棄族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所以,她一直對她不假辭色,也絕對不會和她成為朋友。
李氏冷笑著附和道:“是啊,在這些沒有人性的權貴麵前,我們比螻蟻還不如,誰會把我們的命當命呢!”
她一路看盡人情冷暖,豈會不知這些人的性子。
越是身處高位,心性就越是殘忍,他們把一切都當成可利用的工具,隻分有用無用。
她那個爹和夫君不正是如此嗎?得虧他們隻是小富之家,否則,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
“那倒也不必如此悲觀,人天性自私,這是誰也違背不了的自然規律;但還是有很多人能守住底線的,也因此這個世間才會讓人有更多的期待呀!”
如她,經曆過那樣悲慘的一世,不照樣會因為小陽說的那些童言稚語而感動麼?
人無完人,既已生在此間;自然就要遵循此間的規則,好壞都要去接受。
“小姐說的是!”李氏看著她,眼神柔和下來。
有草菅人命的權貴,也自有憐憫弱者的世族。
若非遇到宋家遇到小姐,她和小陽隻怕早已離世了。
感慨完,宋婉兒想起什麼似的道:“你把善堂出去做工的人的名單給我一份!若有人想回鄉參加科舉,隻管與我說,銀子不夠我會著人送來!”
“是!奴婢替他們多謝小姐了!”
安排好善堂的事情,花棠和花蘿姐妹倆也正巧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