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兒不動如山地看著她作戲。
她自然瞧見了大伯和父親的身影,但那又如何?
別說事情不是她做的,便是她做的,她也無懼。
她垂下眼瞼,想看看在父親心裏,她這個女兒跟兄弟到底誰更重要。
大老爺看著自家夫人痛哭流涕,侄女卻無動於衷,心裏對這個鐵石心腸的侄女的不滿愈發強烈。
“二弟,你再不管管婉兒她就要上天了!不敬長輩,不友愛兄弟姐妹,再任她這樣下去還得了?”
“她是要嫁入皇家的,咱們宋家不說指望沾她的光,起碼不要被她的任性妄為連累吧?”
說完,他扶起自家夫人,而後眼神執拗地看著弟弟,非要弟弟給個說法不可。
他承認侄女有幾分小聰明,但把這些小聰明都用到自家人頭上可就不成了。
“大哥覺得我應該如何?”宋天辰語含嘲諷。
他女兒為了宋家可謂殫精竭慮,大嫂呢?
整日裏就知道說長道短,與那些貴夫人攀比,為宋家做過什麼?
再說莊家,他們背靠宋家這顆大樹得了多少好處;又做了多少惡心事兒,大嫂當真一無所知嗎?
若不是大嫂搬出宋家當擋箭牌,莊家死幾回都不夠的,現在還想憑著幾句含沙射影的話讓他罰婉兒?
“婉兒是你的女兒,該怎麼罰也自是由你說了算,豈由得我這個大伯越俎代庖!”
他若是動了她,三皇子隻怕更會針對他。
皇上又對三皇子言聽計從,隻聽了三皇子的片麵之詞,就直接令他賦閑在家。
想到此,大老爺又狠狠剜了宋婉兒一眼,都怪她,半點情麵都沒有的白眼狼。
宋婉兒心頭冷笑,瞧瞧她的好大伯。
沒有半點才能不說,還妄想做父親的主。
“不知我做錯了什麼讓大伯這麼激動,非逼著父親罰我?”
“你自己心裏清楚,何需我多言!”大老爺冷聲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莊家怎麼說也是我的嶽家,你動他們之前可有先問過我的意見?”
“我再說一次,莊家之事與我無關;大伯想讓父親罰我,隻怕要找別的借口了。”
宋婉兒挺直脊背,就算父親罵她不敬長輩她也認了。
“不用找借口,沒點證據哪敢來找你貞嫻郡主!你多威風啊,在府裏發號施令,說將老太太軟禁就軟禁,誰敢觸你鋒芒!”
大老爺高聲道:“將人帶進來!”
宋婉兒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見管家帶著一身穿錦袍,臉上卻帶著明顯縱欲過度氣息的男子進了院子,她嫌棄地皺了眉頭。
這人,弄髒了她雲裳閣的地!
男子瞧見她倒是一臉癡迷,語含曖昧道:“這位是大侄女吧?我是你大伯母的親弟弟,我叫莊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