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華帝已經好些時日未見著自家愛妃了。
此刻他貪婪地看著那熟悉的容顏,隻差沒有眼底冒光了。
可看在旁人眼裏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舒妃見皇上此刻‘惡狠狠’地盯著趙紫煙,心中更加得意,皇上果然是向著她的!
“皇上,您也不要太過生氣!臣妾相信貴妃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不是過怒氣上來便控製不住自己拿臣妾撒氣罷了;能給貴妃姐姐撒氣是臣妾的榮幸,臣妾真的一點都不怪姐姐!”
舒妃說罷,裝模作樣地抬手擦了擦眼淚,不經意碰到下巴上的紅痕,她倒吸一口冷氣,“嘶!皇上莫怒!是臣妾的皮膚太過嬌嫩,跟貴妃姐姐一點關係都沒有!”
宣華帝掃了她一眼,而後慍怒地望向趙紫煙,“愛妃做何解釋?”
宋婉兒咬了咬唇,跪在地上道:“皇上誤會了,此事與貴妃娘娘無關!”
之前的深情都是裝出來的吧?竟然聽信了旁人的三言兩語就質問娘娘,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又是你?!”宣華帝眼裏透著冷意,宋愛卿的女兒可真有意思!
他的眼神帶著無盡的威壓,宋婉兒在這樣的注視下臉色越來越蒼白,她卻倔強地不肯低頭,“是舒妃娘娘想為難臣女,貴妃娘娘做為昭華宮之主,豈能任人挑釁!”
“皇上若是要怪,便怪臣女吧!是臣女不該礙了舒妃娘娘的眼,以至於她不顧尊卑,在貴妃娘娘的寢殿裏放肆!”
不就是挨頓板子嗎?她不怕!
早點讓娘娘看清皇上的真麵目,以後娘娘也便不會再為他傷心了!
世間男子多薄幸,尤以君主為最。
天下粉黛任君挑選,他哪有什麼真心!
宣華帝氣極反笑,這小妮子倒是真不怕死!
這種時候還知道挺身而出維護愛妃,沒白費了愛妃對她的愛護之情。
“愛妃,她們二人所言,究竟孰真孰假?”
趙紫煙低頭看著擋在她身前的小丫頭,眼眶竟然有些發熱。
多少年了,自從父兄他們去了邊關之後,有多少年沒有人義無反顧地將她護在身後了?
她笑了笑,她可是無堅不催的貴妃娘娘,何需她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相護!她漫不經心地抬頭,似笑非笑道:“陛下英明,想必心中自有決斷,又何需臣妾贅言!”
宣華帝梗了一下,當著外人的麵兒呢,就不能給他點臉嗎?
他輕咳一聲,將一直掛在胸前的舒妃輕輕推開,問道:“貞嫻郡主所言,是否屬實?你不過一個妃子,竟如此恣意張狂,敢跑到貴妃宮裏來撒野?!”
三兩重的骨頭,不知輕重,真當自己能取代了煙兒?
“皇上!”舒妃嬌聲道:“您怎能聽一個小丫頭片子胡言呢?臣妾對姐姐最是敬重,豈敢放肆!臣妾剛才還說要將您賞下來的番邦香粉勻一些給姐姐呢,姐姐,您快幫妹妹解釋一二啊!”
“哦…要是沒記錯的話,本宮剛剛拒絕了你的‘施舍’。別說幾瓶香粉,便是陛下將去歲的進貢全都給了你,又有什麼所謂呢?”
她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區區幾瓶香粉也敢跑來她麵前炫耀!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她輕慢的的語氣令舒妃差點咬碎了後槽牙。
貴妃自個兒家世好,入宮之後又深得皇上寵愛,的確可以不將這些放在眼裏。
放眼望去,這殿內的哪一樣不是珍品!連桌上的擺件都是千金難求的孤品!
“臣妾…”舒妃泫然欲泣,“皇上明鑒!臣妾絕無施舍之意啊!明明是臣妾的一片心思,也不知姐姐為何要歪曲至此!”
可宣華帝卻顧不上她了,因為他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家愛妃的怒意。
那香粉不過是他隨手賞的,他都不記得了,結果卻被人巴巴地跑來愛妃麵前炫耀…他…他也很無辜啊!
餘光掃到小丫頭額上已經滲出了汗珠,趙紫煙更生氣了!
小姑娘的膝蓋可久跪不得,往後可是要吃大苦頭的。
她冷冷道:“皇上不必帶著心頭愛寵來臣妾麵前耀武揚威!”
“臣妾自知陋顏,不敢生出什麼嫉妒之心,更加不敢汙了皇上的眼!還請皇上將愛寵帶回去,您放心,您高興,臣妾隻會比您更高興!”
見她如此,舒妃嘴角泛起冷笑。
這趙紫煙也太張狂了,她還真以為自己能盛寵不衰?
皇上都多久沒有踏足昭華宮了,今兒要不是沾了她的光,她趙紫煙還能見到皇上嗎?
可笑她還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以為皇上還能容她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