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了好幾腳的福公公,一邊感慨自己命苦,一邊片刻也不敢耽誤地出了殿門。
他顛顛兒地來到趙紫煙身邊,涎著笑道:“娘娘,您怎麼也跪下了!皇上剛才說的人裏頭可不包括您,您趕緊回宮吧!”
“什麼時候福公公竟然這麼高了,為了仰視你,本宮脖子都弄疼了!”
“哎喲喂,奴才該死!”福公公扇了自己兩個嘴巴子,跪在地上道:“奴才一時糊塗,請娘娘責罰!”
他就知道他是個小可憐,兩麵不討好!
他哀怨的眼神讓趙紫煙一陣惡寒,“你回去告訴皇上,本宮不敢違抗聖命!不過就是跪一跪罷了,腿斷了算什麼?隻要命還在,跪它個三日五日的,本宮也毫無怨言!”
嗬,狗男人,給他臉了,竟然學會拿她撒氣了!
又或許是她年老色衰了.
這宮裏向來是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所以還是先習慣一下失寵的日子吧,再往後啊,說不得她就要被罰去冷宮咯!
“娘娘,您可別為難奴才了!”福公公苦著臉,“奴才要敢這樣回話,皇上非得把奴才砍了不可!您就可憐可憐奴才吧,奴才還想留著這條小命兒多伺候您幾年呢!”
“誰要你伺候!”趙紫煙轉過頭,一副打死不起來的樣子,把個福公公急的團團轉。
宋婉兒見狀,倒是有幾分意外。
本來以為皇上對娘娘沒什麼真心,可看著在外人麵前威風八麵的福公公到了娘娘跟前連半句重話也不敢說的神色,她又有些懷疑了。
福公公的無疑代表了皇上的立場,莫非真是她誤會了?
“娘娘,既皇上未怪罪於您,您還是快回宮去吧!”
少一個人受罪總比大家都在這兒耗著強。
福公公給宋婉兒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眼巴巴地道:“娘娘…”
誰的麵子都可以不給,自家婉兒的麵子那必須給。
福海這個狗東西精的很,能讓他欠婉兒一個人情也不錯。
趙紫煙起身,“看在婉兒的麵子上,本宮不為難你!告訴皇上,下回他想教訓澤兒之前,可以先來昭華宮;澤兒犯錯,都是本宮沒有教好,本宮任打任罵絕不敢有半句怨言!”
“是,奴才一定將話帶到!”福海小心翼翼將人扶起來,“娘娘,您慢著些!”
趙紫煙回頭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三人,漫不經心地道:“本宮等不得兩個時辰,一個時辰內,本宮要聽到卓宇招供的消息,明白嗎?”
福海忙點頭應道:“娘娘放心,奴才一會兒便去一趟慎刑司。”
就衝著剛剛宋婉兒幫他說情,他也得讓他們少跪會兒。
趙紫煙走後,宋婉兒對著魯予澤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宮裏的?這事兒,你不該摻和進來的。”
皇上對他本就心存疑慮,他還一頭撞進來,豈不是正好給皇上發作的借口?
本想偷偷將此事解決的,沒想到還是將他扯進來了,還差點害了娘娘…
“還說呢,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先跟我商量?”魯予澤理了理她的鬢發,一臉心疼,“要不是我去找你,也不會知道你竟孤身闖府衙去了!”
“卓宇那廝仗著父皇的信任,誰都不放在眼裏,你沒有吃虧吧?”
宋婉兒拉下他的手,心虛地朝父親那邊看了一眼,“別動手動腳的,讓爹爹瞧見多不好!你放心,我什麼事都沒有!”
“隻是,沒想到他與秦生案也有關,雖說此事我們掌握了先機,卻也將皇上惹怒了,也不知是得是失…”
現在隻能希望卓宇能盡快招供了。
想到宣華帝剛剛的反應,魯予澤沉默。
他發現他真的越來越看不懂父皇了。
“阿澤,皇上是在氣頭上才會如此,他心裏對你還是很疼愛的。”宋婉兒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眼裏似有千言萬語。
魯予澤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在絕對的皇權麵前,他沒有怨恨反抗的資格,這隻會讓他得不償失。
“我明白,剛剛是我太魯莽了,我回頭就去找父皇賠罪!”
對於受製於人的情況,兩人都有些不能接受,卻又無可奈何。
縱是舉步維艱,也唯有咬牙前行,因為他們輸不起。
“三哥?”充滿疑惑的聲音從旁傳來,魯予澤抬頭一看竟是魯予誠那個廢物點心,臉色頓時更加陰沉。
“竟真的是你!”魯予誠驚呼,“三哥你這是怎麼了?為何跪在此處?”
他又望向宋婉兒和宋天辰,“丞相和宋小姐為何也…?你們莫著急!我這便進殿為你們求情!”
魯予誠走了幾步又回身道:“父皇對三哥一慣疼愛有加,定也是一時氣急才會如此,三哥你可不能因此對父皇起了怨懟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