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完成了娘娘交待下來的任務,福公公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出門將幾人迎進殿。
“殿下,您一會兒說話可悠著點,萬不可再惹惱了皇上!”
為了娘娘和殿下,他老人家真是操碎了心。
“放心吧!本殿是那麼不知事兒的人嗎?”
魯予澤笑了笑,將所有的不滿都斂進心裏。
他眼底厲光閃現,斂盡鋒芒,且待來日爾,他不急。
餘光撇見一旁的魯予誠,他上前真誠發問:“四弟,你怎麼還在這兒?剛剛不是信誓旦旦要為本殿求情嗎?本殿還眼巴巴地等著你呢,你怎能言而無信?”
魯予誠幾乎想要一拳砸過去,狠狠打碎眼前這張滿是嘲諷的臉,但他不能;非但不能,他還要堆著笑臉回話,“三哥鴻福齊天,自然不用弟弟我操心。”
“嗯!”魯予澤笑眯眯道:“你說的不錯,你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本殿的確是用不著你操心!”
他摸了摸下巴,與魯予誠這個倒黴玩意兒比,他的確是鴻福齊天,這話倒也沒錯。
“三哥說笑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向來安分守己,不敢有半分逾越,三哥此言卻是不知從何說起了!”
反正證據已被他毀了,量他們也不能拿他如何。
魯予澤見他氣定神閑的模樣,也知道那些人多半已經被殺了。
心裏可惜的同時,卻也對其更加警惕了。
一旁的福公公隱晦地打量了魯予誠一番,而後道:“殿下,皇上還等著呢!”
魯予澤又深深看了一眼魯予誠,提步入殿。
宋婉兒父女目不斜視地跟在他身後,魯予誠也抬腳跟了上去。
小太監伸出手,為難道:“四皇子,奴才得罪了,無詔不得入內!”
魯予誠的臉色青白交加,難看至極。
宋婉兒心裏默默給小太監豎了豎大拇指,可魯予澤那種人小肚雞腸,隻怕會記仇。
她頓足,回首道:“四皇子還是先出宮去吧,皇上今兒隻怕沒空見你了!”
說完,便徑自進了大殿。
她臉上帶著笑意,眼裏是輕慢譏嘲,仿佛隻是隨口一言,而他堂堂皇子根本就不值得她頓足般。
魯予誠在她身後低低地笑出聲,宋婉兒…宋家…很好!
小太監無端打了個寒顫,不知為何心裏泛起一陣涼意。
殿內,魯予澤老老實實地跪地道:“兒臣知罪,請父皇責罰!”
宣華帝挑了挑眉,“哦?你何罪之有?”
早前還理直氣壯雄赳赳,跪這麼一會兒,還把人跪傻了?
魯予澤磕了個頭,道:“兒臣不該責問父皇,更不該頂撞父皇累父皇氣憤非常,是以請父皇責罰!”
他就老老實實當個‘孝子’又何妨?
無非是與從前那般裝瘋賣傻插科打諢罷了,他做得到也等的起。
“算了!”宣華帝擺擺手,“你性子向來執拗,朕懶得與你計較,起來吧!”
“是,多謝父皇!”魯予澤‘興高采烈’地起身,“父皇,卓宇那廝招供了嗎?”
宣華帝並未回答他,隻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怎麼知道卓宇的事情?宋婉兒與你說的?今兒突然闖進來,也是她慫恿你的?”
宋婉兒父女倆聽見他的問話,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而宋天辰的心則沉了下去,皇上果真懷疑宋家了。
隻聽得魯予誠道:“父皇,卓宇之事本就是兒臣跟婉兒一起發現的!日前兒臣與婉兒去護城河畔遊玩,無意中發現了遊匪,兒臣找卓宇詢問情況,誰知他卻一問三不知。”
“由於兒臣近來一直在忙著戶部之事,無暇顧及,是以婉兒才會代兒臣前往提督府查探情況,誰知卓宇竟如此膽大包天,光天化日的竟也敢對婉兒出手,真是半點都沒把父皇放在眼裏!”
宣華帝看了看已然進殿的父女倆,笑著道:“他動的是宋婉兒,關朕什麼事?”
魯予澤理直氣壯道:“婉兒是您親自為兒臣選定的媳婦兒,他不將婉兒放在眼裏,自然是沒把父皇當回事,敢藐視父皇,他該死!”
宣華帝卻看向宋婉兒,“貞嫻以為如何?”
“皇上,卓大人之事皇上心中自有定論,臣女不敢妄言!”宋婉兒低著頭,神情恭敬。
明知他們就在阿澤身後,還故意那樣問阿澤,明擺著是對他們的警告。
她便罷了,可父親一心為了朝堂為了百姓,從未敢懈怠半分;皇上此舉,實在令人心寒。
也怪她,近來太過鋒芒畢露了…
是她連累了父親,連累了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