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額外賺一筆,那真是最好不過了。
反正這種藥丸哥哥多的是,隨手就能搓出一大堆。
宋婉兒笑眯眯,半點都看不出她心裏在打什麼壞主意。
她繼續一臉誠懇,“我之前花重金向逆閻羅買了一粒藥丸,雖說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他說此藥能恢複人的精氣神,若再有高明的大夫從旁協助,藥到病除也並非難事;想來褚小姐如此關心友人,當是不會吝嗇這點銀子的哦?”
宋婉兒仿佛看到銀子長著翅膀在朝她飛來。
雖說她不貪財,但銀子當然是多多益善。
街上本就人來人往,又因為撞車的動靜大,更是令百姓駐足圍觀。
一向以溫柔大方善良寬仁形象示人的褚玉蘭有些騎虎難下。
她萬萬也想不到宋婉兒竟如此不要臉!
明明之前還一副不屑與她為伍之色,現在又舔著臉湊上來!
“褚小姐怎麼不說話?本郡主聽聞從前有一平民女子得了惡疾偶然間被你撞見,你不僅沒有嫌棄她,還為她延請名醫;甚至為了能讓她好轉,不惜三跪九叩請動了萬佛寺的住持下山為她診治,難不成你的朋友還沒有一個不認識的平民女子重要?”
宋婉兒歪著頭,一臉天真的模樣卻令褚玉蘭捏緊了帕子。
她真想破口大罵,但她不能!
甚至她還得捏著鼻子買下宋婉兒不知從哪兒弄來的藥丸,否則,她以往的美好形象瞬間就會化為泡影。
今日之辱,我褚玉蘭記下了!
“自然不是!我隻是因為郡主連如此貴重之物也肯割愛而滿心感動不知如何表達,郡主大恩,玉蘭記下了!”
“記下了就好!雖此藥丸是本郡主花了萬金才得來的,但感念褚小姐對朋友的一片真情,你給我一萬兩銀子便好!”
宋婉兒小心翼翼地從衣袖中掏出一個精致的藥瓶遞到秦嬤嬤手中,還細細叮囑道:“小心著些,這可是褚小姐要送給友人的救命良藥,萬萬不可出了差池!”
不舍地看了眼那小藥瓶,好歹幫她賺了一萬兩銀子,希望褚玉蘭能給它留個全屍吧!
秦嬤嬤雙手托著藥瓶,“褚小姐,您的藥!銀子若是不方便,奴婢可派人去府上取!”
眾目睽睽之下,她豈能表現的如此窮酸?
當即便讓丫鬟給了銀子,回到馬車上坐下後;褚玉蘭攥緊了藥瓶,隻覺得心都在滴血。
事情怎麼就會變成這樣?!一萬兩,那可是整整一萬兩!
而看盡了熱鬧的秦太醫給宋婉兒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這小妮子可真是越來越滑頭了。
宋婉兒挑眉,這小老頭兒!不知道看戲不給銀子很不道德嗎?
轉身上了馬車,吩咐車夫跟了上去。
身後的秦嬤嬤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小姐,您剛剛可真是絕了,奴婢瞧著那褚玉蘭兩眼冒火,隻差吐血了!”
“哦?”宋婉兒笑的雲淡風輕,“還沒吐血說明你家小姐我修煉不夠,下次再接再厲!”
她可什麼都沒幹,褚玉蘭愛生氣可不關她的事!
“隻是那藥丸坑了她一萬兩,萬一她回頭找上門來怎麼辦?”
隻見宋婉兒一臉無辜,“我都忍痛割愛了,她還想怎麼著?多了我也沒有啊!”
至於藥丸是不是真的有那功效,那關她什麼事?
誰知道是不是被褚玉蘭自個兒掉包了?
總歸隻有一句話,銀子已經到了她手裏,想拿回去不可能!
而前頭的褚玉蘭掀開車簾,見宋婉兒果然跟在後麵,頓時又氣了個倒仰。
從前怎麼沒發現宋婉兒如此死皮賴臉?!
看著一旁的秦太醫一臉愜意地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褚玉蘭道:“聽聞秦太醫最是剛正不阿,莫非竟也懼怕宋家?”
秦太醫睜開眼睛撇了她一眼複又閉上,“褚小姐,老夫此來隻為看病,你的私人恩怨與老夫無關!”
想禍水東引?他又不是傻子,這點小把戲也敢班門弄斧,褚家果然沒落了。
褚玉蘭深吸口氣,這些人都是她的踏腳石;她不應該與這些人計較,以免失了自己的身份。
待冷靜下來之後,她轉念一想;宋婉兒去了也好,讓她瞧瞧誰才是最適合三殿下的那個人。
她可以低三下四討好姑姑,拉下臉麵哀求秦太醫;隻為了解三殿下之圍,可她宋婉兒做了什麼?
她不過在府中坐享其成!她有什麼資格與自己相提並論?且讓她自慚形穢去吧!
想通了的褚玉蘭正襟危坐,世家貴女的氣度展露無遺。
秦太醫心中感慨,這姑娘養氣的功夫可真不錯,的確適合在後宮生活;隻可惜其心不正,終究是走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