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美?若真將此女暴露在人前,老爺還不得將她和夫人淩遲?
沒人比她更清楚老爺的薄情了,夫人與他走到今日靠的可不是情分。
“宋小姐…不,郡主,此女隻是客居在府上的客人,並非侍妾,身份也並不輕賤,郡主大人大量便饒過她吧?”
“客居在此?沒聽說她是你們府上的什麼親戚啊,如此說來,她與府上並無什麼幹係?若是如此,本郡主倒覺得與她一見如故,想帶她回府住上幾日,不知可否?”
當然不可!唐嬤嬤大驚失色。
宋婉兒此行的目的該不會就是此女吧?
該死的,這宋婉兒就跟無孔不入的蒼蠅一般,風裏雨裏都要摻上一腳,果真可惡!
“郡主莫要強人所難,此乃我家老爺的客人,奴婢自然是做不得主的!”
“那就奇怪了!你既說她不是府上的侍妾,隻是客居府上,現在又說她是你家老爺的客人…”
宋婉兒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你家老爺已然年過四旬,她卻不過是個二八年華的女子;既無其他幹係,莫非是你家老爺想強納人家為妾?”
秦嬤嬤霎時將女子攬在懷中,哭天喊地道:“唉喲喂,這些個喪盡天良的,竟敢強搶民女,還有沒有王法了?”
“姑娘,你莫怕,我家郡主最是心慈,定不會眼看著你受辱的,咱們這就救你出去!”
她半拖半抱將女子死死捂在胸前往外走。
唐嬤嬤豈肯!大喝一聲叫來侍衛,“攔住他們!”
她又氣又急,轉頭對著宋婉兒道:“縱使您貴為郡主,也沒有權力上朝廷重臣家搶人吧?你眼裏還有沒有倫理綱常有沒有王法了?”
老爺外出未歸,她真怕自己攔不住,這宋婉兒是瘋了不成?
她父親才剛被人彈劾,她轉頭就不管不顧上別人家搶人來了,是生怕自家名聲還不夠臭嗎?
有花棠和花蘿在前開路,幾個侍衛哪裏阻攔得了。
秦嬤嬤以勢不可擋之姿,直奔大門而去。
宋婉兒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聽見唐嬤嬤的問話,神色沒有半分慌亂,“是本郡主問你韓家有沒有王法才是!強擄貌美少女入府,你家老爺這強盜作風都是跟誰學的?”
“堂堂吏部尚書,做出此等醜事,本郡主倒要看看他要如何跟皇上交待!你放心,此女本郡主自會保護好,待來日進宮再到皇上麵前分辨清楚!”
唐嬤嬤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將人拉上馬車帶走了。
要說跟宋家硬碰硬,莫說是她,便是老爺在此,也是不敢的。
宋家畢竟底蘊深厚,韓家不過是後起之秀,哪敢與之爭鋒!
怎麼辦?吾命休矣!
宋婉兒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將人帶出了韓家,一路上還敲鑼打鼓,生怕別人不知道似地將吏部尚書強留貌美女子留居府上的說詞宣揚了一路。
秦嬤嬤把人帶回了雲裳閣,而後一甩手,將女子丟在地上。
宋婉兒蹲下身,捏緊了女子的下巴,“你本事倒是不小!將陸暘當成踏腳石,轉過頭又來算計我!”
“你若隻是算計我,我尚且能容你兩分,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把手伸到我父親那兒去!”
宋婉兒的神色又冷了兩分,陸暘下不了手,她可沒什麼顧忌。
驚魂未定的女子敏銳地感覺到宋婉兒對她毫不留情的殺意,連連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我…我隻是告訴韓大人你與陸暘的事情,其他的都不是我做的!”
“是不是你做的不重要,事情因你而起,我便隻找你算賬!”
至於韓學治,她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原本想利用他引出大魚,但現在看來明顯是那個書生與幕後之人的聯係更緊密,韓學治自然就沒用了。
宋婉兒站起身,“陸暘也真是瞎了眼,被你這樣的女子耍弄,一片真心喂了狗。”
不料剛剛還一臉驚懼的女子登時便激動起來,“他真心?他真心念著的隻有我的姐姐!可當初明明是他自己選了我,如今又怪我騙他,他憑什麼!”
她從未說是她救的他,是他自己見色起意!
“我對你們之間的事情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你是怎麼回的京城?又是怎麼同韓學治勾搭到一起的?你們又有什麼計劃?”
女子見宋婉兒有求於她,語氣瞬間又變的趾高氣揚起來,“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宋小姐,如今是你求我,你說話給我客氣點!”
想到自己剛才挨的幾巴掌,女子眼神一厲;宋婉兒若不讓她打回來,這事兒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