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奉上?以如今皇上對娘娘的態度,隻怕是有此難。
皇上突然如此,也不知道因何原由…
宋婉兒沉吟了一會兒,道:“年紀越大,越是反骨!此事不可操之過急,若是逼迫於他,反而適得其反!”
“我知道分寸的!”魯予澤笑著點頭。
父皇不是想要片草原跑馬嗎?他絕對送他一片青草地!
皇後身為中宮之首,天下女子的表率;若是帶頭穢亂宮闈;父皇便是想包庇,天下百姓也不答應!
至於皇家的臉麵,父皇的顏麵,他就顧不上了。
這次宋婉兒沒有體會到他的意思,但也沒有追根究底,聽到他說有分寸便將此事拋到一邊。
轉而問道:“宴會的事情,你可有跟華研公主說了?”
倘若說了,她也好早做準備。
“尚未!”魯予澤挑了挑眉,“最近褚家和戶部尚書跳的正歡,我哪好攪了他們的好事。等他們兩家的關係打上死結,密不可分之後再請姑姑出麵吧!”
他想對皇後下手,便必須一擊即中。
有褚家在,皇後便始終有翻身的可能,他絕不允許。
“我想先謀劃吏部尚書之位!父皇將前尚書打入大牢,卻一直密而不發,新尚書的人選也始終沒確定。”
若是能拿下吏部尚書之位,他便又多了一分勝算。
宋婉兒蹙著眉,此事恐怕沒那麼容易。
據她所知,幾位皇子早就盯上了這個位子,都想安插上自己的人手。
隻是近來皇上確實有些古怪,與從前天差地別;他們才心有顧忌,不敢輕易表露心思。
“現在大家都盯著它呢,你動手之前可要先想清楚!”
她不無擔心地道:“皇上對娘娘不比從前,對你也沒有從前那般寬容,我隻怕又起風波。”
再者說,貪多嚼不爛。
戶部尚書之事尚未塵埃落定,又把手伸向吏部;萬一竹籃打水兩頭空,豈非得不償失?
“我自然不會親自動手!”魯予澤神神秘秘道:“你就瞧好吧,到時候我隻需要坐收漁翁之利就行了。”
他已經派人去挑唆大皇兄和四皇弟,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倆很快就要‘打’起來了,到時候他隻需來個混水摸魚就行了。
既沒髒了手,又達到了目的,何樂不為?
宋婉兒見他信心滿滿,也不再殺他士氣,道:“那我便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既然阿澤忙著謀劃吏部之事,那她便盯著褚家和戶部吧!
必要的時候,她也可以再添把火!
天下人的眼睛,本就都盯著宮裏,又事關風月,自然傳播的更加迅速。
宮裏的宣華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口水就這麼噴了出來,簡直瞠目結舌。
他什麼時候說煙兒與他人有染了?這些人可真是太離譜了!
別說煙兒不曾做過,就算煙兒真做過,他能讓人知道嗎?簡直是不知所謂!
“去查!查到之後就地處決,若查不出來,朕就砍了你!”
想到冥頑不靈的趙紫煙,他深吸口氣,“把侍衛撤回來!”
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麼荒唐之言,索性就隨她去吧!
侍衛就這般又莫名其妙地撤走了。
從來到去,趙紫煙始終不知道原因;宣華帝也從未解釋,可因著這一遭,兩人之間卻再沒了從前的溫情。
“人都撤走了,娘娘可要出去瞧瞧?”
趙紫煙意興闌珊地道:“走了便走了吧,有什麼好瞧的?這宮裏的景色啊,數十年如一日,我早就瞧膩了!”
這四方院牆,困住的何止是她的人,更有她的心。
“可之前娘娘答應過,若是人撤走了,要去乾清殿謝恩!”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理會這些!
可身在宮中,有時候即便再不情願,她們也必須去討好皇上。
一生榮辱,家族興衰係於一生,這是後宮女子的悲哀。
單嬤嬤又何嚐不想讓娘娘隨心所欲再不受製!可,談何容易?
“皇上那邊隻怕正等著呢,您若不去,隻恐又生事端。”
從前皇上寵著娘娘,娘娘自然可以不用小心翼翼,而今……
“生什麼事端?大不了再被他圍困此地而已!”
趙紫煙睜開眼睛,眼裏有看透之後的了然與寧靜,“他啊,既想讓我服軟又不想讓我失了從前的性子,既覺得我不夠乖順又喜歡我偶爾的小性子……”
他隻想讓她隨他的情緒起舞,他想讓她什麼樣兒,她便得什麼樣兒。
就是使性子,也必須在他的‘度’內;否則便是不識好歹,便是恃寵生嬌。
皇上啊,才是這世間最貪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