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兒抓緊軟胄甲,彎了彎嘴角,笑容那樣的冷酷,令宋天辰心裏打了個突。
“女兒啊,這事兒不急,為父多日未上朝,皇上肯定要坐不住了;出了刺殺這事兒,為父正好有借口暫避一陣兒!”
皇上既然容不下宋家了,那他自然也不能任人宰割,也總得做些準備不是!
“女兒明白!父親隻管好好養傷,其他的事情就交給女兒應付了!”
宋天辰笑著拍了拍女兒的頭,正想說話,門外卻傳來花蘿的聲音,“小姐,三皇子帶著秦太醫來了!”
宋婉兒打開門,看到一臉討饒的大管家,“小姐,屬下將小翠也帶回來了!”
宋婉兒心中還是有些生氣,也不搭理他,徑自對著魯予澤二人道:“你們來的正好,請秦太醫幫父親好好瞧瞧,父親他……”
她聲音裏有掩不住的沙啞,看那通紅的眼眶就知道已然哭過一場了。
大管家有些奇怪。
小姐明明已經知道相爺無甚大礙了,為何還要如此?
難不成府中有叛徒?他看了看四周,暗自決定一會兒定要好好查查清楚。
而魯予澤則心裏‘咯噔’一下,莫非嶽父大人真的……
他趕忙拉了秦太醫入內,看到宋天辰好好的靠在床沿;臉色也不似瀕死之人那般青白,更是心中大駭,難道是回光返照?
他忍住悲痛,也不叫秦太醫上前看診了,跑過去半跪在床前,“嶽父大人還有何未了心願隻管與我說,但凡我能辦到,絕不推辭!”
“……”這一個兩個怎麼都當他要死了一般?
要不是氣氛不對,他倒是真想好好玩玩兒!
宋天辰伸出手,示意秦太醫上前診脈。
秦太醫這才上前將手搭上去。
至於旁邊犯蠢的三殿下是誰,他不認識!
魯予澤一呆,意識到自己丟人了,默默退到一旁。
“這一刀可謂是陰險至極啊!”秦太醫診完脈,又仔細檢查完傷口後感歎,“不過,也所幸你命大,接下來好好調理一陣兒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秦叔這嘴還是這麼損!”宋天辰係好衣帶,神情放鬆。
“你小子!人至中年了,性子還是這般頑劣!瞧你把人嚇的!”
秦太醫坐在一旁,看了看宋婉兒,看了看宋天辰,“你們父女倆這是玩什麼呢?”
宋婉兒瞧見他們的互動,心中既有些詫異卻又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隻是,從前為何從未聽父親提起過這些?
不過,現在卻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她鄭重地行了一禮,“勞煩秦太醫將父親的傷情說的含糊一些,父親與貴妃娘娘同時被刺,絕非偶然;目前尚且不知是何人動的手,想要查清楚隻怕還需秦太醫幫助!”
宋婉兒心裏有種奇怪的直覺,與其說是刺殺他們,倒不如說是在給他們一個警告,一個讓她痛徹心扉的警告……
“老夫明白了!”秦太醫點點頭,感慨道:“後生可畏啊,你小子倒是生了個好女兒!”
看到小桌上宋天辰用剩的藥粉,他眼睛一亮,迅速拿起往懷裏一塞,“沒什麼事兒,老夫先回宮去了!”
生怕被人搶回去似的,他緊緊捂住胸口的藥瓶,這可是好東西。
宋婉兒愣了一下,萬萬也想不到竟然有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偷’東西。
雖然哥哥製的藥的確是千金難求,但秦太醫自個兒也不差啊…
她默默從衣袖中掏出一小瓶子藥丸遞過去,“這也是逆閻羅製的藥,贈與您吧!”
秦太醫當即大喜,接過藥瓶的同時還不忘打探,“你與他有交情?若是可以的話,老夫倒是想與他切磋切磋!這人的用藥之精準,簡直堪比華佗在世!”
“他的師傅陰陽老人少年成才,人稱江湖第一神醫,自他橫空出世便再無人能及……”
秦太醫開始喋喋不休地吹噓師徒兩人的豐功偉跡,那驕傲的神態,仿佛自己與他們同出一脈。
等他回過神來,瞧見幾人驚詫的眼神,他老臉一紅,“呃…老夫失言了,告辭告辭!”
宋婉兒將人送出府去,將一眾探究的視線擋在門外。
而後又回房換了衣裳,易容之後,從側門而出。
她心中有個猜測,有待證實。
一路直奔廢宅,原本關著小憐的地方,已然空無一人。
所以,又是幕後之人搞的鬼嗎?
聲東擊西,隻為救走小憐?
父親與貴妃娘娘的命便隻值一個小憐?
宋婉兒隻覺心中怒火‘轟’地一聲在空中炸開,很好!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來玩一玩,看看誰的命更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