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腦子不清醒嗎？
那四六不找的模樣，她看了就倒胃口。
要不是為了趙家，她才懶得讓單嬤嬤調教她呢！
也不知道弟弟什麼時候瞎了眼，從前也不見他這般糊塗啊！
趙紫煙轉頭，見自家蠢弟弟一臉尷尬地看著她們，心裏的怒氣一下子又躥了起來，“說說吧，你的眼睛是什麼時候瞎掉的！”
“滿京城的貴女環肥燕瘦隨你挑，結果你偏挑中了個…”
趙紫煙說不下去了。
實在是餘氏要家世沒家世，要性子沒性子；若說她長的多美，也不過是個小家碧玉，就這三分顏色還硬生生被那小家子氣又尖酸刻薄的作派壓成了一分，委實令人生厭。
“這事兒是個意外！”趙仲凱對餘氏也頗為不喜，“她是之前在邊關時的地方官送來的，我本欲將她送走，她卻說我若是將她送回去，她就沒活路了。”
“後來我便留她在身邊當個灑掃丫鬟，誰知有一日我醉酒神智不清之下將她給…”
趙仲凱也是頗為無奈，“我隻好娶了她，成親後發現她不堪的真麵目卻也來不及了…”
“蠢貨！”趙紫煙抬手就狠狠拍在了他頭上，“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弟弟！”
“明擺著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再說，你縱然真的醉酒將她睡了，納了她為妾也就是了，以她的身份當你的妾都是高攀，你竟然還娶她為妻！你是腦子壞掉了嗎？”
趙仲凱被拍的生疼，“姐，咱家不興納妾你忘了嗎？”
“特事自然特辦，若你不娶，父親還能逼你不成？說到底都是你自己蠢！”
趙紫煙想到趙家子孫要從那樣一個不堪女人的肚子裏爬出來就要氣昏過去，“真是家門不幸，我怎麼就生了個你這樣的弟弟！”
“姐，我不是你生的……”趙仲凱喊冤，“我…我也沒有那麼蠢，發覺自己中了算計，我就再沒有碰過她了！她隻是名義上的趙夫人，實則什麼都不是！”
“什麼都不是？”趙紫煙火氣又上來了，“什麼都不是能讓我們生生在外麵等了一個時辰？這府裏都快成她的天下了，你個蠢貨就半點沒看出來？”
趙仲凱臉色瞬間就變了，“我這就去將她處理了！”
“等等！”宋婉兒叫住他，她看了看趙紫煙，猶豫著該不該開口。
這是趙家的事情，她本不該開口，可趙家卻又關係到娘娘的安危。
便是為了娘娘，也不能放任不管。
再有，在外人看來餘氏和趙家為一體，萬一她做了什麼令他們追悔莫及之事，那便是後悔也晚了。
“要懲治她很簡單，將她帶進來的人遣出府去；將她拘於後院稱病不出，過段時日再令她假死換個身份送走便是。”
要她說，最一勞永逸的辦法自然是直接將人弄死…
宋婉兒看了看一語不發的姐弟二人，“隻是，畢竟相伴多年，趙將軍若是不舍……”
趙仲凱沉默不言。
這辦法自然是好，以後也不用提心吊膽。
可對於一個弱女子而言，手段卻會不會太過了些？
宋婉兒笑了笑，“當然，這是趙將軍的家事，倒是我逾越了！”
她倒不怕給趙將軍留下心機深沉心狠手辣的印象，隻是他如此優柔寡斷…
比起殺伐果決的娘娘，趙將軍不及多矣！
趙紫煙皺了眉頭，她不覺得婉兒的主意有什麼錯，更有甚者她覺得婉兒的手段還是太過溫和，可就連這般‘輕柔’的手段仲凱都不願意，難怪要被人算計！
君子端方本是好事，然，過猶不及便是大大的不妙了。
若仲凱當真如此，她倒要好好想想未來之事要不要將趙家算在其內了…
“這本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吧，我帶婉兒去看看父親！”
隻是步子卻多少有了幾分沉重，以仲凱的性子，往後趙家的前程怕是難說了…
宋婉兒見她憂心忡忡，不禁寬慰道：“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娘娘又何必庸人自擾！”
也或許是因為事不關己，她的語氣有種超脫之外的冷靜。
他們所謀之事自然有用得著趙家的地方，可若沒有趙家，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
縱然繞了些彎路，可結果總歸會朝他們希望的方向，所以她可以無關痛癢。
“或許是我冀望太多了！”趙紫煙苦笑，她既想從趙家得到支持，卻也希望待澤兒登上帝位之後能保趙家昌盛不衰。
趙家子嗣不豐，她就隻有這麼一個弟弟，自然望他成龍…
“婉兒，你幫我盯著些，好嗎？必要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替他斬斷這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