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兒沉默。
剛才阿澤故意要退親,皇上那冷酷無情的姿態,仿佛她隻是個無關緊要的玩偶。
魯予澤好似明白她的顧慮一般,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變成他那樣的!”
他會時刻謹記自己的初衷,不會讓自己成為欲望和權力的奴隸。
“嗯,使臣這兩日應該會入京,不管他們是什麼目的,到時候一定會來皇子府一探虛實,讓小東子他們都打起精神!”
想到小東子差點被打,宋婉兒又道:“雖說要示之以弱,但也不能任人宰割,你要掌握好分寸;今日雖是我們有意放縱,然則,你府上人心浮動卻也是事實,是該好好敲打一番了!”
魯予澤點點頭,顯然也是想到了魯予誠在府上動手卻無人敢攔之事。
在他的府上當差,自然要護著他的人,豈能任由外人隨意打罵?
“我明白,你也要小心!丞相府太打眼了,你又聲名在外,我隻怕那五公主不懷好意,到時候會尋你的晦氣!”
魯予澤眼神黯了黯。
為了避免父皇在他身上做文章,隻能采取這種釜底抽薪之法;卻也委屈了婉兒,隻能自己去應對齊墒等國的瘋狗。
快了!魯予澤告訴自己,再忍一忍。
等完全掌握了朝堂,到時候父皇便奈何他不得了。
宋婉兒卻笑著道:“你還不了解我嗎?素來就不是個吃虧的主兒!隻要那五公主敢來,我定剁了她的手腳!”
兩人依依不舍地分別,魯予澤將人送出房門,目送那纖弱的背影漸漸走遠;而後他臉色一變,回房間坐下一語不發。
管家和小東子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今日差點壞了本殿的大事,你們可知?”
魯予澤心中怒極,“父皇進府無人通稟,若非本殿謹慎,今兒便要功虧一簣!而小東子你,衝動挑釁;若是魯予誠真將你打死,也不過是白白賠了一條性命!”
而魯予誠卻借此立了威,他一個‘病弱’之人,又豈能為了一個奴才讓一個皇子賠命?
縱然他派人殺了魯予誠又如何?他永遠也不能還小東子一個公道!
世人隻會說一個奴才膽敢挑釁皇子是死有餘辜!又有誰能記得他是忠心護主?
管家和小東子自知失職,什麼也不敢說。
他們哪裏知道殿下才剛‘倒下’,魯予誠便敢放肆!
想到剛才差點被打死,小東子也是心有餘悸。
他不怕死,隻是這樣窩窩囊囊地死,他卻也是心有不甘。
魯予澤也知道這府裏本來就跟篩子似的,從前有他壓著,牛鬼蛇神都不敢擅動。
而今,他‘得了急症’,又一副無力回天之兆,那些人自然便躁動了。
魯予澤眯了眯眼睛,趁此機會正好可以瞧瞧他府裏的這些都是什麼魑魅魍魎。
“今日守門的侍衛重責三十大板後扔出府去永不再用,告訴府裏的人,皮給本殿繃緊了;再有下次,別怪本殿不留情麵!”
暫且不說幾個侍衛被打個半死丟出了府門,便說魯予誠越想越不甘心,將一切都怪到了林萱宜的頭上。
他衝到林家,在小麗的帶領下,避開下人,毫不費力地找到了林萱宜的閨房。
“賤人!”他劈頭便是一巴掌打在林萱宜的臉上,“你為何臨陣脫逃,陷本殿於不義?本殿費了那麼多功夫才安排了這一切,卻被你個賤人輕易毀了!”
他捏緊了林萱宜的下巴,“你是不是很得意?以為保護了你心愛的情郎?你個蠢貨!你自以為情深意重,卻不知在他眼裏你連婊子都比不上!”
他用力將人甩在地上,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林萱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頂著通紅的下巴笑著道:“我不在乎!三殿下就是比你好上千倍萬倍,我寧願做三殿下的使喚丫頭也好過做你的皇子妃!”
“好!”魯予誠笑了,陰森的笑容仿佛要將人拉入無底深淵,“我們就看看誰玩兒得過誰!”
明兒他就讓她自個兒一頂小轎進門,讓她讓林家成為全京城的笑話!
而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他要讓林萱宜生不如死!
他走後,林萱宜緊咬著唇,渾身顫栗地跌坐在椅子上。
她該怎麼辦?四皇子不會放過她的!
“小姐……”小麗眼皮一直跳,見到魯予誠怒氣衝衝地走了,忍不住進門問道:“四皇子怎麼了?”
林萱宜抬頭,利眼望向她,“為什麼?我自認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害我?”
為什麼要一步一步將她引向深淵,她們究竟有何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