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林萱宜的眼神閃了閃，而後笑著道：“宋小姐當我傻嗎？我冒著生命危險當你的探子，你卻什麼代價都不用付？”
好吧，看樣子林小姐確實已經清醒了。
宋婉兒道：“那你想要什麼？先說好，我不會拿阿澤來當條件；除此之外，我盡量滿足！”
若林小姐一意孤行，那她隻能放棄了，阿澤她是絕對不會讓給任何人的。
林萱宜略帶鄙夷地瞅了她一眼，把自個兒當什麼人了！
縱然再愛慕三殿下，她也是有原則的好嗎？不會當那討人嫌的小婊子！
至於之前…那不是以為他們隻是賜婚，沒有感情才腦子進水嗎…
“我希望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能留林家人一條性命！”
宋婉兒一臉為難，“這卻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據她所知，林家這些年並不安分，仗著有太後撐腰，作奸犯科的事情可沒少做。
這會兒是因為有宋家擋在前頭，皇上還未騰出手來，往後卻定是要清算的…
林萱宜也知道林家有些事不光彩，可大家族有些個不肖子孫做出些齷齪事不是正常嗎？
比起那些個宗室宗親，林家已經算好的了！
她想了想，妥協道：“那便隻我嫡親的父母親長，隻要不是通敵賣國，便饒他們一命如何？”
“可！”宋婉兒承諾道：“非大奸大惡者，在我力所能及之時，我定保他們一命！”
說完了正事，宋婉兒才覺得奇怪，今日可是林小姐出嫁的大喜日子，親朋好友不該來添妝祝福麼，怎地如此清淨？
“你那些小姐妹呢？好歹也是太後嫡親的侄女，她們不至於如此明目張膽給你沒臉吧？”
林萱宜卻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昨日晚間才有一個小太監來宣旨，加上婚事也非我所願，何必讓人來看我的笑話？”
世家交往，有幾人投入真感情的？不過都是維持表麵交情罷了！
“好了，你走吧，我也該出門了！”
宋婉兒將放在桌上的匣子推了過去，“這是給你的添妝！”
她有心想安慰幾句，卻又覺得此時說什麼都沒用，沉默了一瞬之後，她站起身，“有事可著人聯係我！”
林萱宜望著匣子，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畢竟是賜婚，魯予誠到底還是沒敢讓林萱宜獨自出嫁；雖然臉上不見幾分喜色，終究還是親自來接了親。
林家倒是滿府的紅燈籠紅綢緞，卻無一人有心情說笑；氣氛壓抑地不像出嫁，倒像出喪。
林家主母握著女兒的手哭成了淚人。
她千嬌萬寵的女兒啊，卻在嫁人之時如此委屈，她簡直如心刀割。
林萱宜忍住心頭的澀意，行跪拜大禮，“女兒拜別父親、母親！”
而後她頭也不回地上了轎子，魯予誠未有片刻停留，直接奏樂啟程。
百姓們都在小聲議論，這親迎的，還沒有他們尋常老百姓的體麵呢，莫不是對婚事不滿？
宋婉兒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剛才的那一幕一直縈繞在心頭，若是母親還在世，待她出嫁時，怕是也會這般不舍吧？
“小姐，咱們也回吧？”小翠輕聲道。
宋婉兒收回視線，轉身上了馬車，“使臣到哪兒了？”
“昨日已經到城郊了，應該今日就會進城！”小翠聽說那什麼五公主想要搶自家小姐的婚事，盯的緊著呢！
應該不會這麼剛好就撞上迎親的隊伍吧？宋婉兒暗忖。
“讓人看著些，林小姐那邊不能出任何差錯！”
小翠有些不情不願地嘟著嘴，“小姐，您幹嘛對林小姐這麼好！”
關鍵是這麼費心費力，人家也不見得領情啊！
“唉喲，怎麼一股酸味兒啊！”宋婉兒扇扇鼻子，“我們小翠不會是吃醋了吧？”
“您胡說什麼呢！奴婢隻是怕別人糟蹋了您的心意！”
宋婉兒笑著摟緊小翠，“傻丫頭！我是有些惋惜林小姐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但也不至於因此便做白工啊，合作對我們也有好處，並不是全無所得，你多慮了！”
小翠正要說話，卻聽外麵有人用蹩腳的京話問道：“馬車裏的可是宋小姐？”
宋婉兒臉色一變，不複剛才的放鬆。
真是白天不能念人，晚上不能念鬼；剛還說不會撞上，這就來了！
掀開車簾，隻見馬車前一位身著華麗異服頭戴寶石發冠的女子正騎在馬上歪頭看她，模樣竟是異常地嬌俏可愛。
這是…五公主？倒與她想象中盛氣淩人的模樣大相徑庭。
宋婉兒垂眸，或許也比她想象的更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