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市儈的嘴臉,怎麼看都不像錦衣玉食的皇子。
不過…十萬匹甚至更多的良駒倒是很合他的心意。
宣華帝輕斥道:“既是要拿他換銀錢,你們怎能把他傷成這樣?”
這模樣,隻怕齊墒王來了都認不出來!
魯予澤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都是嶽父大人幹的好事,與他可沒什麼幹係!
察覺到嶽父大人渾身散發出的冷意,他隻好背了黑鍋。
“他行事太過囂張,兒臣一時生氣便過火了一些;回頭讓太醫給他好好治治就成了,都是些皮外傷!”
這倒的確像老三的性子…
宣華帝手指在桌上輕點,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的確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不僅能將宋婉兒之事都推到這二皇子身上,還能狠敲齊墒一筆,這買賣怎麼看都不虧!
“行了,此事你不用管了;朕自有主張,你們下去吧!”
出宮的路上,宋天辰神情凝重,一語不發。
魯予澤時不時偷瞄幾眼,事情都解決了,怎地嶽父大人的臉色還是這般愁人?
兩人分開之際,宋天辰突然道:“三殿下,若有朝一日你最親近之人傷害了婉兒,你會怎麼做?”
魯予澤微微一愣,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可,瞧著嶽父大人的神色不像在開玩笑,莫非嶽父收到了什麼消息?
他最親近的人除了父皇、母後,便是趙家了,是誰害了婉兒?
宋天辰好像也並不想知道答案一般,腳步頓了頓就上了自家的馬車。
留下魯予澤苦思冥想,嶽父大人肯定不會無的放矢的;若果真如此,他該怎麼做呢?
回了宋家之後,宋天辰讓人調查那家鋪子,著重查其與宮裏有沒有關係。
此事若真是皇上設計…他握了握拳頭,真怕有一日他會忍不住弑君。
經過宋婉兒時不時的試探與洗腦,宋天辰儼然與前世那個一心忠君的孤臣不一樣了。
第二日,忍耐了一夜的五公主早早便上了門。
見宋婉兒沒有被玷汙的死寂,她忍不住上前握緊了宋婉兒的雙手,激動道:“宋姐姐沒事真的太好了,我都快擔心死了!”
“五公主來的真快!”宋婉兒抽回手,頭一次將自己眼底的防備清晰地表露,“不知公主可知道二皇子的所作所為?”
這兄妹兩個真的太奇怪了。
一個自來熟非要扒著她不放,一個卻將她當成了玩物…
雖然從頭到尾五公主都表現的很無害,她卻始終不敢掉以輕心。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這種直覺曾經救過她的命,所以五公主肯定是另有所圖的。
“宋姐姐是不是怪我?”五公主很是失落,“你怪我也是應該,都是我二哥做的孽…”
巴麗卻見不得自家不可一世的公主露出如此卑微的神色。
她上前一步,用著蹩腳的京話憤憤道:“宋小姐,你怎能如此恩將仇報?明明我家公主三番兩次提醒你,讓你不要出門,你自個兒不聽,難不成還怪我家公主沒有捆住你的手腳?”
“昨日我家公主發現二皇子反常,立馬就讓我通知了宋家;還因為太著急去皇子府找你的未婚夫摔了一跤,膝蓋都摔腫了!你沒有半分感謝就算了,開口就是興師問罪……”
“巴麗,不得無禮,退下!”五公主咬了咬唇,“原是我二哥之過,宋姐姐要怪我也無可厚非,誰讓你胡言亂語的!”
五公主苦笑。
明明她的確是要害宋姐姐的,可被宋姐姐懷疑,她卻還是會傷心…
宋婉兒臉色緩和下來,卻仍舊堅持道:“五公主為我奔走之事,我心中甚為感激!然,事情尚未明朗,請恕我不能等閑視之;待查明真相,我定登門請罪!五公主,請!”
五公主也知道這般急切上門,的確太過突兀。
加之,她自己也是心緒不明,隻能先回了驛站。
小翠回府時,與五公主正巧錯開,看到桌上的兩個杯子,她也並未多問,隻道:“不出小姐所料,那鋪子已經關了,掌櫃也不知去向。”
這便更奇怪了!
她是在那間鋪子失蹤的,不管是父親還是阿澤,肯定都不會忽略了那裏。
被人如此嚴密地監視竟然還能悄無聲息地走掉,若不是此人有飛天遁地之能,便是有通天的本事…
以齊墒二皇子那精蟲上腦的模樣,如何能驅使得了?
難不成又是幕後之人?
不,宋婉兒搖搖頭。
幕後之人的布局異常之隱秘,如此好手,以他的習慣當是有大用的,不會隻是為了將她擄給人糟踏便輕易略過,那…究竟是誰?
通天…通天…宋婉兒倏地抬頭,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