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宮門口等了大半個時辰,侍衛一直有意無意地瞥向五公主,顯然是覺得她有嫌疑;可因為沒有證據,最後也隻能放人離開。
五公主匆匆跟宋婉兒告別之後就趕回了驛站。
少了二皇子,驛站清靜了很多。
五公主抓住巴麗的胳膊問道:“劫獄成功了嗎?人呢?”
“又被抓回去了,這次折損了大半的人手…公主,不能再由著那些人亂來了!”
五公主不知是喜是悲,竟然又被抓回去了,真是廢物!
“他們非要去救人,與本公主何幹?”
二哥不死,她心裏總提著一口氣。
可他不能死在大牢,也不能死的太快,否則父皇便會再派人來執行計劃。
她若想與母親過清靜日子,就得與這些事情撇清關係,看來得去找三皇子商量一下。
巴麗沉默了,公主這話未免太過無情了,那些可都是齊墒的勇士!
就這麼平白丟了性命,公主便沒有半點心疼嗎?
五公主瞧見她的神色,咬牙道:“巴麗,二哥那般對我,我不可能沒有怨氣的!我讓他們不要擅自行動,他們非不聽,搞出這種事情,你知道如今我的處境有多被動嗎?”
“這裏可是大宣,如今驛站外不知多了多少雙眼睛在監視我,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把剩下的人再搭進去嗎?”
巴麗怕是不能留了…
巴麗的根在齊墒,心心念念都是齊墒,一旦發現她有背離之心,很難說會做出什麼事來。
然而,她身邊卻最留不得這種人,這種時候任何一點猶疑都有可能要了她與母親的命!
巴麗頓時愧疚了,“對不起公主,是奴想岔了!”
“你下去吧,讓我安靜一會兒!”五公主像是被傷著了一般,很是失落將人推出去,關上了房門。
而後,五公主的眼神一變,將一張紙條塞進暗格裏,接下來就等三皇子的消息了。
回到府中的宋婉兒同樣得到了劫獄失敗的消息,她讓人叫來陸暘,似笑非笑地道:“軒轅殿下好手段!枉我信任你一場,竟被你狠狠將了一軍!”
見過血的軍人怎麼會被一群養尊處優的侍衛斬殺,這豈非是個笑話!
畢竟收留他一場,她以為陸暘對她多少還是有些情誼的,沒想到她反倒成了那個小醜!
“宋小姐的話我不太明白!”想到劫獄之事,陸暘心頭一動,“宋小姐以為我是故意說謊,誘你上當?可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他回月陽的前提是能得宋家的鼎力相助,在其他人未反應過來之前,裏應外合奪回他的地位;否則光憑他殘留的力量,不足以支持他回到月陽,更逞論爭奪帝位。
陸暘接著道:“劫獄之事,中間出了些差錯,有別人插手,這的確是我的失誤!”
他挑了挑眉,“然則,據我所知,此事與三皇子有關。解鈴還須係鈴人,宋小姐想知道事情始末,隻怕要去一趟三皇子府了。”
阿澤?這與阿澤又有什麼相幹?她從未聽阿澤提起過此事…
“你最好沒有說謊!”宋婉兒道:“軒轅殿下,我宋家能助你奪回月陽,就有能力讓你失去一切,你最好不要耍花樣!”
軒轅昊辰此人心機深沉,此番落難雖被她所救,卻也被她看到了最狼狽的一麵,到時候難保不會因此殺人滅口…
宋婉兒端起茶杯,她還需多做幾手準備才好。
軒轅昊辰笑了,這一笑便恰如冰山融化;隻可惜宋婉兒心有所屬,並不欣賞這樣的‘美景’。
“宋小姐放心,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絕不是恩將仇報之輩!過去無論多麼落魄,那都是我的人生,我沒有理由否認抹殺它的存在。”
弱者才不敢正視自己的過去,而他從來就很坦然。
若沒有宋婉兒主動提起月陽國,他一輩子當個見不得人的暗衛又有何妨?
宋婉兒啜飲了幾口茶,道:“你也是時候做好準備了,月陽國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派人過來了!我宋家的旁支也會隨你一道,希望你能多加照顧!”
“宋小姐放心!我會說服父王認你為義女,有了這層身份;縱然是皇上想要對你做什麼,也要先掂量幾分!”
宋婉兒有些意外,不曾想軒轅昊辰如此有心。
不錯,她若隻是丞相之女;迫於形勢,便隻能任由皇上捏圓搓扁。
但有了月陽國公主的身份則不一樣了,皇上再如何不忿,也需投鼠忌器。
宋婉兒親手幫軒轅昊辰續上茶水,“如此,便多謝大哥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