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京城安靜的有些詭異。
往常一大早就有小販叫賣的街頭，隻有零零散散的幾人。
鋪子裏也都空空蕩蕩，間或有幾人小聲議論，卻始終無人敢大聲喧嘩。
有一‘憨子’進了包子鋪，喊道：“掌櫃的，給我五個大肉包子，再來碗清粥！”
“唉喲，客官，可不敢這麼大聲啊！”掌櫃的連忙跑到門口左右瞧了瞧，見無人注意，才回身一邊拿包子一邊勸道：“客官，您趕緊吃完家去吧，可別在外頭閑逛了，逛不得！”
憨子不服氣了，“怎麼就逛不得了？我特意從大老遠趕來京城過中秋，想著湊湊熱鬧，誰知道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日，這中秋夜沒趕上，還不能逛逛街市了？”
掌櫃的歎氣，“要我說呢，兄弟你可真是有點晦氣！往年咱們逢年過節的，可別提多熱鬧，你想怎麼逛就怎麼逛，可今年不同！”
不同？怎麼個不同法？憨子正待細問，旁邊桌的漢子湊了過來，“你就聽掌櫃的吧，他可都是為了你好！”
昨兒那動靜，可是嚇死人了。
漢子吃了口包子，搖了搖頭，這京城可是要亂咯！
憨子壓低了聲音，“兄弟，我瞧著你消息挺靈通的，你趕緊跟我說說唄！”
他識相地將自己的包子推過去，示意漢子拿。
漢子將自己的包子三兩口吃完，伸手拿了一個，又喝了一口粥，擺足了架式，才神神秘秘地道：“你可是不知道昨夜那陣仗！那叫一個飛沙走石……”
“咳！”見憨子將包子從自個兒眼前挪走，漢子才忙不迭道：“別呀，我正說著呢！我表舅的兒媳婦的姑姑的姐姐的表弟在宮裏當差，說是聖上被人下毒了，還跟齊墒人有關！”
“昨兒街上正熱鬧呢，宮裏的禁軍騎著馬就出城了，驚了多少人毀了多少花燈，都無人敢問！後來我那表舅的兒媳婦的……”
漢子瞥見憨子不耐煩的眼神，隻能悻悻地道：“就我宮裏當差的親戚傳消息回來說是最近幾日都不能出宮了，聖上派人調兵去了！”
“作死啊！”掌櫃的聽了一嘴，嚇的要死，“吃完了趕緊走，不要命的玩意兒，敢在我鋪子裏胡說八道，快滾快滾！”
憨子和漢子一同被趕出了包子鋪，漢子罵罵咧咧了幾句，晃晃悠悠地走了。
憨子卻一改憨憨的表情，往前走了幾百米，趁無人注意，閃身進了一條巷子。
走走停停，穿過了幾條窄巷之後進了一座宅子。
暗黑的堂屋內坐著一個看不清麵容的人，憨子單膝跪地道：“主子，東窗事發了！”
“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意外的，此人的聲音卻格外年輕，“這步棋廢了！短時間內，隻怕再沒有我們的機會了！吩咐下去，都退出京城！”
“可是錢夫子被抓了！昨日太過突然，他來不及從四皇子府撤離，便被帶進宮了！”
年輕人歎了口氣，“到時候厚葬了吧！現在不管是魯予誠還是皇上都把目光放在齊墒那邊，正是咱們的機會！再晚，隻怕就要查到咱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