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予澤回身,表情隱在光中,隻隱約瞧見嘴角帶著笑。
“我今日並不是來痛打落水狗的!我是…來帶你出宮的!”
出宮?魯予誠眼裏閃過一道亮光,父皇不殺他了?
魯予澤接著道:“父皇的確惱怒非常,但你畢竟是他的兒子;他雖是君主,卻也是咱們的父親,豈能真的下殺手!”
事實上君王的確無情!
若非要留著魯予誠的性命彰顯他的仁慈和父愛,他又豈會放過!
可笑父皇卻總喜歡自欺欺人…
瞧見魯予誠的表情越來越興奮,魯予澤又道:“不過…父皇要將你幽禁於皇子府,永世不得出!”
幽禁?魯予誠的笑容就這麼僵在嘴角。
於他而言,活著當然比死更好;但幽禁於府中,又與死何異?
“走吧,我的好四弟,將你送回皇子府之後,我還有事兒要忙呢!”
魯予澤的心情是真的好。
雖說父皇又把最棘手的事情交由他處理,但這次他全是為了自己忙活。
所以做起事來,也格外有幹勁。
魯予誠踉蹌著站起身,緩步出了偏殿。
不過一夜的功夫,他便失去了所有…
將人送回四皇子府後,魯予澤揚長而去。
魯予誠在門前站了一會兒,才推開門。
府內一片狼藉,花草樹木東倒西歪,間或一兩隻碎了的器具擋在中間。
這樣子,倒是與抄家無疑了。
他曾經見過那些官兵抄家的樣子,所過之處,堪比土匪過境。
這一刻,他才無比真切地感覺到他已然一敗塗地了。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他未來登上皇位之後的樣子,卻從來沒想過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突地,後院傳來了一些動靜。
魯予誠站起身,尋聲而去,隻見兩個瘋子正在搶奪一個饅頭。
她們你搶我奪,為了一個饅頭打的頭破血流。
魯予誠仔細看了看,發現此二人正是他之前讓人從娼寮中帶回來的宋可兒和丞相夫人。
他本已死寂的心突然竄起一陣邪火,宋婉兒就這麼恨他嗎?
他已經一無所有了,還要讓這兩個人來折磨他惡心他?
魯予誠返回早已緊閉的大門,大聲道:“我要見父皇!來人,我要見父皇!”
他要揭發宋婉兒的險惡用心,他要告訴父皇宋家狼子野心!
他就是死,也要拉著宋家陪葬!
憑什麼這麼對他?他是宋婉兒的救命恩人!
宋家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來人!來人!”魯予誠拚命捶打,門卻紋絲不動。
就在他要放棄時,門卻突然開了。
可還不等他看清來人,就被一腳踹飛,跌在石階上。
宋婉兒摘下帷帽,“好久不見,四皇子!”
魯予誠捂著胸口站起身,冷笑道:“宋婉兒,你這個蛇蠍毒婦,你可算是來了!”
她竟敢來!他有今日全拜她拜宋家所賜,她竟還敢來!
宋婉兒笑了笑,“自然該來,你我之間,總該有一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