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這次之後,魯予晉隔三岔五就請宋千一喝頓酒。
一來二去的,竟是熟了起來,勾肩搭背地倒處成了兄弟。
這一日,下朝時,有幾個朝臣對宋天辰笑的意味深長,跟他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宋天辰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離開,這幾位平素跟他也無甚交集,好端端朝他使什麼眼神?
但是人多眼雜,他又不便詢問,隻能裝著滿心疑惑地往宮門走去。
今兒下朝本來就晚,管家耐不住,親自跑來宮門口接人。
“相爺,東風樓的夥計說少爺喝醉了,讓咱們派人去接呢!”
宋天辰心頭頓時起了一陣邪火。
那個不肖子,近來日日都喝的爛醉才回家;現在更過分了,竟喝的連家都回不了了。
“走!那個孽障,今兒我要打斷他的腿!”
管家本來是故意告狀的,這會兒聽到宋天辰說要打斷宋千一的腿又忍不住有些後悔。
他就是想讓相爺小小的教訓一下少爺,怎麼就變成打斷腿了呢?
若真被相爺打出個好歹來,待花莊主知道那可是不得了,到時候相爺還有沒有命活都未可知呢…
他想求情,可看著宋天辰慍怒的臉,他又慫了。
算了,畢竟是親兒子;再怎麼著,相爺也不能真將少爺怎麼樣吧?
車夫很快將馬車趕到了東風樓,上了雅間;等待宋天辰的不隻有宋千一,還有魯予晉。
宋天辰掃了眼醉的趴在桌上的宋千一,示意管家先將人帶出去。
他微微拱了拱手,“見過大皇子!”
“丞相不必多禮,快快請坐!”魯予晉笑著道。
夥計快速進門將滿桌狼籍撤下,換了一桌新菜。
“相請不如偶遇,今兒本殿作東,還請丞相賞臉!”
宋天辰坐在宋千一原先的位子上,伸手將酒杯放到一旁,“怪不得殿下今日未曾上朝,想來我兒最近如此反常也是因為殿下了?殿下如此大費周轍地將微臣引來,不知所為何事?”
這父子倆真是如出一轍地令人生厭!
魯予晉的眸光暗了暗,父皇根本不在乎他上不上朝,宋天辰又豈會不知!
他將酒壺放下,“丞相何出此言?本殿是誠心與千一相交的,今日丞相會來,本殿也是始料未及啊!”
他堂堂一個皇子,低三下四地討好一個臣子,他容易嗎他!
若非為了成就大事,他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宋天辰笑了笑,“明人不說暗話,殿下有話直說便是!”
真是不識抬舉!魯予晉忍著火氣,他自斟自飲了一杯,“既然丞相快人快語,那本殿也就直說了!三弟能給宋家的,本殿隻會給的更多!不管是一品侯還是異姓王,本殿都給得起!”
見宋天辰不為所動,魯予晉又加重了籌碼,“宋小姐出身名門,知書達禮,又心係百姓,乃是不可多得的皇後人選;本殿不僅能給她皇後之位,甚至能與宋家共享天下,丞相意下如何?”
宋天辰左右看了看,“東風樓是殿下的產業?”
魯予晉顯然也沒料到他會答非所問,他在與他共商大事;他卻在關注東風樓是誰家產業,豈非可笑!
“殿下這些年藏的夠深的!表麵上貪財好色,實則暗暗積蓄力量,殿下實在是令微臣刮目相看呐!”
魯予晉挑了挑眉,“丞相說笑了!本殿剛才所言句句肺腑,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微臣之女與太子殿下雖還未成婚,但陛下早已賜婚,微臣何必要棄太子而就您呢?”
宋天辰斂下眼底的輕蔑,就這蠢樣兒,竟然還敢肖想帝位?真是異想天開!
魯予晉語帶嘲諷,“丞相又何必自欺欺人呢!父皇屬意的太子妃可不是宋小姐…更何況,三弟自從當上太子之後,又何曾理會過你們宋家?”
說罷,他又一臉惋惜,“丞相又何必如此固執,非要去撞那南牆呢?”
宋天辰站起身,“我宋家世代忠良,不會做那亂臣賊子,殿下不必再多說了!今日微臣隻當自己什麼都沒聽見,告辭!”
待他走後,一直守在門口的張紳進門,“殿下,宋家既然如此冥頑不靈,咱們要不要…”
“此言差矣!”魯予晉不惱不怒,慢條斯理地走到窗前,看著宋天辰上了馬車,“宋千一一開始不也這般不識時務嗎?現在還不是妄圖跟本殿稱兄道弟?”
他冷笑地看著馬車漸漸駛出視線範圍,兄弟?他也配!
他以誠心相待,宋家卻一再羞辱於他…
魯予晉回桌邊坐下,待他事成,再來細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