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春滿樓亂的不成樣子,嫖客畏畏縮縮地躲在二樓不肯出來。
姑娘們則全縮在大堂角落裏瑟瑟發抖,哭聲喊叫聲充斥著整個大堂。
魯予澤掃了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幾個龜公,大喊道:“再讓本宮聽到一丁點的響動,別怪本宮不客氣!”
大堂瞬間安靜了下來,隻聽見偶爾幾聲啜泣。
魯予澤緊皺的眉頭這才鬆開,總算是消停了。
老鴇小心翼翼地湊近,一臉諂媚地涎著笑,“不知太子殿下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小人做的可都是正經買賣,沒有觸犯律法之舉!”
‘哈欠!哈欠!’她滿身的脂粉味熏的魯予澤打了好幾個噴嚏,小東子連忙將人驅趕,“放肆!還不趕緊退下,沒見你熏著殿下了嗎?”
魯予澤拿帕子捂住口鼻,揮了揮手,“無妨!”
他看向老鴇,倒是見過些世麵。
不僅敢在他麵前爭辯,還敢提起律法,看著卑微卻沒有畏懼。
大皇兄調教的好奴才,連他這個太子都不放在眼裏。
“敢直視本宮的賤籍,你是第一個!”
老鴇還未明白他的意思,臉上就被小東子狠狠打了一巴掌。
打完,小東子還陰惻惻地警告道:“再敢亂看,咱家就剜了你那對亂瞟的眼珠子!”
這一巴掌可是用足了力氣,打的老鴇半天沒回過神來。
自從當了這春風樓的老鴇,哪個達官貴人不給她三分顏色?
有時為了見樓裏的姑娘,還得看她的臉色,她哪裏受過這個氣。
正想發怒,卻又想起這可是太子殿下,不是那些色欲熏心的狗官。
她眼珠子轉了轉,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是小人卑賤,冒犯了殿下,求殿下饒了小人!”
“滾一邊去!”一把年紀了還裝可憐,小東子被惡心的夠嗆,“來人,給咱家搜!”
“不行!”老鴇跳了起來,萬一搜到點什麼,她必死無疑!“就算貴為太子殿下,做事兒也該遵循禮法吧?春風樓可是在官府備了案的正經買賣,豈能說搜就搜;這般行事,往後讓小人怎麼在京城立足啊!殿下,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小東子又是一腳踹了上去,“太子殿下行事,何時輪到你過問?”
老鴇摔在地上,卻仍不肯放棄,一把撲過去抱住小東子的腳,“我們這些女子求生不易,不過是為了討口飯吃,太子殿下何必苦苦相逼呢?”
見侍衛已經四散,開始搜上了二樓,老鴇淒厲道:“既然太子殿下不肯放過我們,那我們就一頭撞死吧,也好過受此羞辱!”
“太子殿下,你無憑無據,卻如此橫行無忌,你不配東宮之位!”
說完,她就一頭撞向一旁的柱子。
她以為她能威脅到太子,可大家都隻是冷冰冰的看著她。
什麼意思?難道太子殿下不怕被老百姓攻詰嗎?
皇家不是應該要愛民如子,體察民心吧?為什麼太子不像是愛惜羽毛之人呢?
就在她要撞上柱子的前一刻,被侍衛一腳踹在地上爬不起來。
小東子上前抓起她的頭發,“想死?沒那麼容易!”
很快她就會發現死對她來說才是解脫。
殿下來之前就查過了,這春風樓藏汙納垢,堪稱京城青樓之最。
其他青樓或者也狠毒,但大多是買賣得來。
唯有這春風樓,但凡看上的女子就沒有不遭毒手的。
從前殿下不管這些,也從未進過青樓,自然一無所知,如今嘛…也算這些人運氣不好!
二樓的官員看著這一幕,內心不禁有些惴惴。
太子殿下看樣子是想動真格的,這可如何是好?
朝廷可是明令禁止官員狎妓的,萬一被殿下逮住,隻怕烏紗不保。
可…春風樓都被圍了,他們能從哪兒逃走呢?
搜出的賬本越來越多,魯予澤旁邊的桌子都快堆滿了,他隨手翻了翻,隨即嗤笑道:“看來你能做春風樓的老鴇,的確有不凡之處!這賬本比尋常的賬房先生做的還要漂亮幾分,倒是本宮眼拙了!”
大皇兄還真是慧眼識人,調教有方。
不僅如此,這攬財的本事,也是不能小瞧。
光是東風樓和春滿樓,便已是日進鬥金了,更別提還有其他…
魯予澤自嘲地笑了笑,原以為他是隱藏的最深的了,沒想到他這些個兄弟也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算起來,還是他最渾渾噩噩,家底兒比之大皇兄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話說,大皇兄動作委實有些慢啊,他都等半天了,他到底什麼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