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曲葵之看著昏迷躺在病床上,臉部都是傷痕的江鬱,眼眶都漸漸濕了。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經紀人歎了一口氣,滿臉的躊躇。
“活動現場發生意外誰也沒有預料到,不過還好,江鬱沒有生命危險。”
“具體的情況還要等警方那邊的調查結果,你也不要太擔心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江鬱出席活動的時候,舞台的頂燈忽然掉了下來,他避之不及,便被砸傷了。
曲葵之點頭,“那我在這裏照顧他。”
經紀人應了一聲,拿來名片,“有什麼情況可以打這個電話,江鬱就麻煩你了。”
江鬱都是孑然一身,除了經紀人身邊沒有能夠信任的人。
他還要去配合警方調查事故原因,沒有辦法時時刻刻照顧江鬱。
他便把曲葵之喊了過來。
“還有,這封信,是江鬱要給你的,但是還沒來得及寄出去,就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看看吧。”
經紀人又拿出一個信封,連同那張名片一起遞到了曲葵之的麵前。
曲葵之垂眼,伸出的手有些顫抖,聲音也是顫抖的,“好,我會看的。”
她內心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卻又實在不敢確認。
經紀人離開後,曲葵之坐在病床邊,打開了那個信封。
裏麵的信件皺皺巴巴的,似乎被打開過很多次,斟酌許久才有了最終的這一版。
看到上麵娟秀的字跡,還有一張照片,曲葵之呆住了。
照片她也有一張一模一樣的,是父母結婚時候拍的。
信件上麵的的內容道明了當年父母生下雙胞胎後,江鬱被人帶走與她分開的事實。
最後,江鬱愧疚地和她道歉,覺得這些年沒有做到一個哥哥該做的。
曲葵之看著,鼻子酸澀,等回神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麵了。
她不可思議看向病床上閉著眼睛臉色慘白的江鬱,心裏心裏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的襲來。
腦海中忽然想起之前和江鬱相處時,他不經意間看向自己,那種令人看不懂又複雜晦暗的眼神。
現在她才後知後覺,原來是愧疚。
怪不得被粉絲追著在街上跑那時候,他非要她喊他哥哥。
曲葵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看著病床的人責怪道:“你那樣開玩笑的說,誰知道你是在暗示我啊。”
如果不是發生了今天這件事經紀人找到她。
他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告訴她。
等她知道的時候,會不會隻有這一封帶著歉意的信。
經紀人說他生病了,還沒治好。
曲葵之還在信封裏看到了銀行卡,她心裏隱隱猜到了江鬱的想法。
是訣別的意思。
曲葵之收好了信,起身拿著棉簽沾了水,塗到江鬱幹裂的唇上。
她動作輕柔,語氣卻憤憤的,帶著哭腔。
“你要是敢不醒來,我就不原諒你了,別想丟下我離開,我好不容易才有哥哥的,你不可以這麼狠心。”
江鬱會在乎她,她也是一樣的。
他怎麼可以自顧自地做出不和她相認的決定!
曲葵之在病房照顧江鬱,期間醫生來看了幾次,臉色一言難盡。
“患者自身求生意識不強,家屬多陪他說說話。”
醫生走後,曲葵之又是擔心又是氣急。
“哥哥怎麼可以這樣,你一定要醒過來,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解決,我會陪著你的。”
曲葵之蔫蔫地趴在病床邊,一上午都沒有心情吃飯,直到被手機鈴聲打斷思緒。
她接通電話,情緒藏不住,“邢北陌,我在醫院。”
邢北陌頓了一秒,聽著她悶悶的聲音臉色都沉了不少,“等我,我馬上過來。”
聽到男人醇厚帶著安慰的語氣,瞬間冷靜了不少,曲葵之應了一聲,“好。”
邢北陌到醫院的時候,曲葵之正坐在病房外的凳子上,眼睛看著走廊盡頭,臉色有些難看。
看到邢北陌後,她站起了身。
邢北陌深邃的黑眸鎖著她的小臉,不敢錯過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哪裏不舒服?醫生看過沒有?”
曲葵之抬頭看他緊繃的下頜線,搖頭。
“不是我,是江鬱,他被砸傷了現在還昏迷沒醒,醫生說他求生意識不強。”
邢北陌聽到名字,眸子裏閃過淡淡地不悅,忍著吃味,長臂一伸,將人攬入了懷裏。
“你沒事就好。”
曲葵之聽出了他語氣裏的不爽,急忙從他懷裏撤了出來,“他是我哥哥,我剛剛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