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東方盧早就被杜潺手裏大把的毒鏢給嚇破了膽,見薑詞如此說,連忙一疊聲的附和:“對對對女俠,教主大人,煙兒、煙兒她還在等著我,她這麼多年一直在惦記著你,她——”
“行了行了,滾吧,我就這麼一個妹妹,若她受了很麼委屈,我定饒不了你。”薑詞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這東方盧是真當陳知影沒腦子了,幾天前還連著陳知煙給了她一刀,現在就開始搞姐妹情深,再聽下去,她怕她當場就給吐出來,杜潺這人精可不太好騙。
東方盧聞言大喜,也不敢去看杜潺的臉色,連滾帶爬的就跑沒了影。
“婦人之仁!”杜潺黑著臉收回手,明擺著就是對薑詞放走東方盧的做法十分不滿。
枯木穀的人,對惡人敗類,可都是下死手的。
薑詞心裏苦啊,不放東方盧回去,誰去散布謠言,誰去折騰陳知煙。
他在這裏丟了條手臂,回去定是要將氣撒到陳知煙身上,為了讓東方盧對陳知煙的恨意再多一點,她臨了還表達了一下自己對陳知煙的姐妹情深。
“我那妹妹對他死心塌地的,他也丟了條手臂了,若死在這裏,知煙怕是永遠都不能原諒我了,自打我成為藥人,陳家便隻有她一個後人了,但願……唉……”薑詞故作惆悵,卻見杜潺一點接話的意思都沒有,鳳眼低垂,盯著薑詞抓著他的手看。
“咳咳。”薑詞訕訕的鬆開手,蹲下去搜地上的黑衣人。
“江源門的武功路數。”頭頂飄來杜潺尚未回溫的聲音。
薑詞動作一頓,隨手撕了塊布將自己的鞭子擦拭幹淨。
她隻看出這些黑衣人可能不是東方盧的手下,本想看能不能查出些許底細,不想杜潺一眼便將這些人的路數瞧了出來,簡直不能更好。
“果然,想殺我的人,走哪兒都是。”薑詞絕不放過一個賣慘的機會,自嘲的笑了笑。
果然,杜潺這樣從小在枯木穀長大的人,最吃這一套,加上剛見識了一番正道陰險,臉色一僵,森然的殺氣再消下去幾分。
為免東方盧再喊來大批人手,兩人簡單收拾了下,運起輕功又趕了十數裏,方才停下稍作休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薑詞引來東方盧的目的已完成,意外之喜的又牽扯出來一個江源門。
杜潺心情顯然極其不佳,一路上一言不發,直到找到地方落了腳。
一棵三人環抱的大樹下,薑詞將手裏串著野雞的木棍翻了個個,偷眼瞅了瞅那邊盯著火堆思考人生,一點幫忙意思都沒有的杜潺大少爺。
不知是不是他一直堅信的正道中突然出現了兩個敗類,對他的打擊太大,沉默了一路的杜潺讓薑詞有些心虛,手裏的烤雞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琢磨著該怎麼讓杜潺先“試毒”。
許是她的目光太直,沉思中的杜潺突然抬頭看了過來,正對上薑詞的視線,突然就被眼前這一團不明生物吸引了視線:“這是……烤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