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的居然是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而且聽著……那是相當的耳熟。
薑詞很想來一句,你讓我見我就見我不要麵子的,但這裏畢竟是尚書府,咬咬牙,還是披了衣服推開門,一眼就見屋外站著兩個人。
“二位這是要…就地成親,缺個司儀?”薑詞摸摸額頭,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一對衣男女,不經大腦的就脫口而出。
門外的陣仗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小得多,數下來也就隻有三個人。
一身血紅衣衫的一男一女,外加一個黑衣木頭。
……等等,這黑衣人好生熟悉,不就是這尚書府的管家大人嗎?
薑詞一陣愕然,自那天晚上差點把這位管家大人劈成炭以後,已經很久沒有在這尚書府見到過這位了,她還以為被她那一下給弄死了,卻不想這人生命力如此頑強,這才多久,就已經能下床活蹦亂跳了?
指尖輕輕摩挲著手上的戒指,餘光不由自主的瞟了那管家一眼。
找機會把中級的引雷符在這位管家大人身上試一下威力。
那管家也不知是感應到了什麼,視線刷的一下就鎖定在了她的臉上。
薑詞連忙收回視線。
她怎麼感覺,這管家好像——清秀了許多。
“賤婢怎敢與大人並肩。”薑詞這話說的輕描淡寫的,那紅衣女子聽了,原本帶著淡淡笑意看向薑詞的臉驀地就是一白。
嘭——還不等薑詞反應過來,重重的膝蓋撞地的聲音響起,紅衣女子跪在地上,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那聲音,聽得薑詞腦瓜子都是一陣嗡嗡作響。
這人……怎麼的還開不起玩笑呢。
薑詞心裏訕笑,知道自己這玩笑是開的實在太沒水平了。
這裏可是沒有什麼人權的封建社會。
“咳,那個,三位找我有什麼事嗎?”薑詞一臉歉意的看了跪在地上的紅衣女子一眼,尷尬地打破了沉靜。
“紅蓮,起來。”那紅衣男子麵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如春風漾起一般,瞬間就能醉了一片的芳心,口中招呼著地上的紅衣女子,視線卻是自打開門以來,便從未離過薑詞的臉。
“礙?是你們啊!怎麼,你是幫海棠姐姐贖……呃,那個、那個——”薑詞說到一半,想起方才的窘境,連忙住了口。
簡直是睡糊塗了,看人好好一姑娘,剛來的時候還對著她笑呢,現在都被嚇成什麼樣了。
紅衣男子柔和的笑了笑,也沒介意她的話,腳步飄飄的往旁邊挪了挪,把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請吧。”
他這一讓,連帶著紅蓮還有那黑臉管家一起,都往後退了兩步。
好吧,看這一趟不去是不行了。
薑詞看了眼身後,並沒有叫醒小翠和小河的意思,輕輕拉上了門,跟著這三人離開。
這一大早的廚娘們都還沒開工,也擺不起什麼鴻門宴。
薑詞苦中作樂的笑著,跟這三人走啊走,七拐八拐的就到了尚書府簡陋的小花園。
若不算上那一片被陶思遠包圓了的小園子,這尚書府當真可稱得上是艱苦樸素的代表。
作為園中尚書大人唯一可休息遊玩的去處,小花園建造的極其敷衍。
池塘空無一物不說,那所謂的假山堆放的也太過隨意了,幾人繞著那假山走過去的時候,薑詞盯著那堆東西看了好幾眼,怎麼看都覺得這東西是陶思遠那個園子裏假山留下來的邊角料。
五分鍾後,一行四人在花園中唯一的一個小涼亭裏坐了下來。
薑詞無奈的踢了踢腿,看了眼距離自己不足30米的花園大門,一陣無語。
這花園建設時候想必規劃的是極好的,應是個散心賞景的好地方,小路一圈一圈的極具規律,到涼亭的時候,幾乎將整個花園都逛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