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操控母蠱累,她時刻關注小青蛇狀態,隨機應變更累。
“哦?”陶思遠眉頭一挑,身體往後一倒,靠在馬車一角的小榻上。
薑詞一陣煩躁。
這種猜來猜去的遊戲,當真無聊至極。
“陶老板如此關注劉永寧的事,想必已將我和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差不多了,又何必這般明知故問,劉永寧對我的意見有多大,陶老板怕是比我這個當事人還要清楚。”薑詞不耐煩的撩了車簾朝外看去,正對上陶思遠貼身保鏢瞪過來的那張凶神惡煞的臉。
“……有話直說,早點解決完你那麻煩事,大家好聚好散。”薑詞氣勢瞬間一弱,訕訕放回簾子。
陶思遠額角青筋一跳,看著繡花精致的車簾被揉的皺成一團,深呼了口氣。
“殺了靈犀。”
低調奢華的馬車內,陶思遠的臉隱在陰影中,隨著車簾的晃動忽明忽暗。
“……啥?”薑詞一臉懵逼。
男二大人說什麼,風太大她沒聽清。
“殺了靈——”
“轟————”
陶思遠的後半句話被一聲驚天巨響蓋了下去,整個地麵似乎都晃了三晃。
薑詞腦袋一暈,還沒來得及穩住,車前的馬卻受了驚,淅瀝瀝的嘶鳴了兩聲,暴躁的撲騰著,開始四下亂竄。
坐沒坐相的靠在馬車上的薑詞本就沒什麼防備,又被陶思遠的那四個字雷的不輕,一時不察,直接就飛離了位置。
薑詞下意識的護住腦袋,墊在額前的手臂狠狠撞在車壁上,痛感還未傳來,便又反彈了回去,緊跟著咕嚕嚕就朝馬車外滾去。
眼看就要大頭著地,薑詞下意識的就想翻身而起,視線掃過早已穩住身形,扶住車窗看戲的陶思遠,強自收回已經準備朝地麵拍去的一掌。
老娘都快掛了,你丫還看戲,還有沒有點人性。
薑詞收回的手瞬間一轉,扯住飄忽在眼前的車簾,狠狠一扯。
嬌貴的綢緞哪經得住這麼一扯,刺啦一聲,整個車簾都被扯了下來。
薑詞借力仰身,硬是往後踉蹌了一步,手臂揮舞間,牢牢抓住了陶思遠的——褲腿。
有車簾這個前車之鑒在前,眼看他就要光著腿出去,臉麵到底勝過了試探的心思,陶思遠總算舍得伸手拉了薑詞一把。
“喂,你這人見死不救的,好說我現在還有點用處。”薑詞怒瞪陶思遠,視線在他身上掃了兩眼,抓在他褲腿上的手到底沒鬆開,抓得更緊了些。
這人的翻臉不認人程度,難保換個別的地方抓,這人拚著不要衣衫任她往外滾。
好在顛簸沒多久,隨行的護衛幹脆利落的擊殺了發狂的馬。
終於穩定下來,薑詞看了眼抬著車轅維持平衡的兩個護衛,也不管陶思遠了,撒開手裏的褲腿,手腳麻利的跳出了馬車。
好在馬車才出城不足百米,幾步路就回去了,薑詞朝金王城城門裏張望了兩眼,城門口堵著密密麻麻的人,被守城兵攔在那裏。
餘光中有什麼東西在晃動,薑詞扭頭,就見一穿著陶家同款護衛勁裝的男子正從百米外的城頭翻下。
薑詞機械抬頭,就見城頭的兵士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仿佛那人是空氣一般。
她似乎能看到那勁裝護衛翻牆時帶起的風,吹動著衛兵腦門的碎發,那沾著泥的大腳丫子,差點沒踢到他的鼻子。
厲害了,居然連守城的都是男二的人。
這要是大兵壓境,一路暢通無阻的,怕是北盛的人打到皇宮站到那老皇帝床頭,他都不一定醒的。
“主子,瓊樓坍塌,靈犀郡主身亡,郡馬爺昏迷生死不知,另傷亡平民若幹數十,金王城封鎖,隻進不出。”那人一到麵前,立即躬身回道,竟是已經到城裏打探了情況回來。
那一聲巨響不過是幾息之前的事,這男二手下的人,辦事效率夠可以的。
薑詞目光詭異的看著陶思遠。
下手夠快的啊。
嗯?等等。
郡馬爺生死不知?
任務對象出事了!
薑詞急了。
“這位爺,您老還有事沒,沒事我先撤了,我家崽還等著我去救命呢。”任務大過天,薑詞連客套話都不想說了,什麼男主男二的,在任務對象麵前都是浮雲。
陶家的眾護衛那都是從北盛皇家護衛中精挑細選出來,不遠萬裏的跟著自家主子出差南宣,什麼大風大浪的沒見過,就是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人。
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受製於人還這麼囂張的人。
“吃下去,我倒是可以幫你救。”陶思遠倒是沒介意薑詞的態度,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個瓶子,遞到薑詞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