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思琪說著,纖細的手指點了點腦袋。
“每回見到人姑娘都臭著個臉,見著他那些一起破案的兄弟就笑得跟個花似的。”
“就算我哥一直否認,我媽也覺得,他以後得是要他那群兄弟一起過了,時間久了,也就不指望她了。”
“我們家就我和我哥兩個孩子,我哥這麼不爭氣,重擔就落在我身上了,但杜非他又是家裏獨子。”向思琪說著,一聲歎息,道不盡的憂傷:“要是天上能掉下來個嫂子就好了。”
“……”薑詞很想說,你看我咋樣?
突然,45度角望天的向思琪猛地轉頭,雙眼瓦亮,上下掃描了薑詞一遍:“秀秀,有對象嗎?”
“有……吧!”
“什麼叫有吧。”向思琪不滿。
“就是因為他,我才會出現在這裏。”薑詞望天,同款“憂傷”中。
這話的信息量有點大,向思琪呆了好久,才轉過來這個彎。
“人渣啊,讓我哥幫你neng他。”向思琪小拳頭打在掌心,一臉的凶神惡煞。
兩人聊得高興,不知不覺已是深夜,難得薑詞今天沒出去給富寧村的村民們送驚喜,陪著她聊到天亮。
她說的最多的還是她那哥哥,薑詞也樂得聽,等到向思琪終於說累睡著,薑詞琢磨了一下明天的打算,照例下去檢查了周圍的機關,也跟著補起了眠。
戰戰兢兢的一晚上過去,提心吊膽了一夜的富寧村村民驚訝地發現,他們已經巴巴的等到中午了,卻一點異常的消息都沒有傳出。
心裏慌的人更慌了,個別比較膽大的覺得,就算那蘇秀秀已經死了,昨天也過了頭七了,想必是不會再在這裏飄蕩了。
敵人太強大的時候,抗爭不了,就把自己的腦袋埋起來。
不管是真是假,這種說法確實“說服”了大多的人,一個個的強撐著笑臉,裝作大難終去的樣子。
當天黃昏,村頭那唯一一個小賣部裏,紙錢香燭銷售一空,一個個村民聚在小廣場寫了血字的空地,點的煙灰漫天飛舞。
或許是這點香燭真起了點作用,大多村民晚上總算是睡得踏實了些。
趙有財兩兄弟也混在這些人當中,買了大摞的紙錢燒了個痛快,心裏這才輕鬆了點,回去的時候,也不是那麼心疼自己那三萬塊錢了。
連著這麼幾天雞飛狗跳的,富寧村的村民神經時刻緊繃著,今晚這一睡,竟是睡得格外的沉。
這個時候,薑詞卻又是出動了。
她這十幾天攪風攪雨的,唯獨沒有出現在張麗麵前過,卻是在一開始就準備把重頭戲放在張麗身上。
白天補足了精神,順便在天黑之前,帶著向思琪在山上尋了些藥草。
這些東西她平常溜達的時候就看到過,不適時宜采摘,隻是記下了位置,現在卻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張麗這輩子的虧心事做的不少,為了錢,什麼手段也都能使得出來,她一直相信,就算是鬼神,也都是欺軟怕硬的,鬼也怕惡人不是,這也是個新鬼,手上的人命怕是還沒有她多。
即便是虧心事做了不少,在整個富寧村都人心惶惶的時候,張麗卻是一如往常一樣,吃好睡好。
外麵一個個說的神乎其神的,張麗這裏卻是風平浪靜,偶爾出門對上那一張張恐慌的臉,嗤之以鼻。
良心這種東西,隻有黑掉了,錢才來的快。
K市那邊,一下下手了兩個人,要避一下風頭,暫時不好出去盯梢了,下一個目標放在哪裏呢?
張麗一邊想著,一邊爬上床,很快睡了過去,還夢到自己趴在一堆錢山上。
這麼多的錢啊。
張麗幸福的快要暈了過去,找了一圈,暗恨自己沒帶個大點的編織袋過來,一邊使勁扒拉了一大堆,往自己的懷裏塞。
就在這時,那堆兩人高的錢山突然倒塌,轟的把她給埋了進去。
張麗掙紮著往外爬,明明也沒多少的東西,卻是怎麼都爬不出去。
空氣多越來越稀薄,張麗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嘴巴張得大大的,雙眼上翻,扒拉著自己的脖子,雙手也開始抽起筋來。
“啊——”張麗突然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有些翻白的眼睛慢慢緩過勁兒來,怔怔的看著房頂許久,逐漸緩過神來。
原來是個夢。
張麗伸手摸了把額頭的冷汗,起身準備去喝點水,手一掀被子,卻感覺什麼東西滑過手背,輕飄飄的。
什麼東西?
張麗膽大,朝床邊一看,觸電般的往後撤去。